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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那是比任何露骨的性曱感都要危險的挑逗,還沒有付諸於色情,就已經先攻佔了對方精神的防線。他的演技太過於逼真,孟煙池只要稍一閉上眼睛,似乎都能感受他帶著菸草氣味的呼吸湊近耳側,就像那天晚上,他用帶著涼意的手指扣住自己的腰——

孟煙池的身體立刻就背叛了他。

坐在曲正揚腿上這個情節,在片中本來並沒有寫。孟煙池幾乎是本能地做了這個反應,一方面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樣的目光下支撐多久,另一方面,多虧馮夜樞的身體擋住了攝影機的直視,否則他的尷尬恐怕就要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遁形。

孟煙池在洗手間的隔間裡看著自己已經興奮得略微抬頭的部分,沒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夜樞,你沒事吧?”季東來看著馮夜樞從李臻那裡回來,一言不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今天只不過才拍了第一場,馮夜樞就已經表現出緊張甚至有些疲憊的狀態,這對他來說太不尋常了。季東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向那位大人報道,但隨即又想到那位大人現今已經離開姬氏,也不知道今後是否還會回來,頓時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我沒事。不用擔心。”馮夜樞稍稍合上雙眼,口中濃烈的酒香依舊縈繞不散——李臻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似的,竟然已經讓羅建周準備好了相當地道的威士忌。混著冰塊的酒漿在飲下的那一瞬間凍結了他體內躁動不安的血流,在大腦深處隱隱作痛。

拍戲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和人貼身接觸過,但孟煙池坐在他的大曱腿上用近似挑釁的眼神握住他毫無防備的部位的時候,有那麼不到一秒的時間,馮夜樞的頭腦中完全空白一片。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頭上湧,臉上熱得幾乎要燒起來。

幸好攝像機的鏡頭對準的是孟煙池。但馮夜樞自己心裡也沒底,之前被李臻叫過去的時候,對方好整以暇地指著螢幕上截出來的一個鏡頭對羅建周說,“這張角度不好,刪掉。”

羅建周沉默不語,看了一眼馮夜樞,促狹地笑了笑,便將那個鏡頭刪除。馮夜樞當時一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到,那個鏡頭上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卻把燒得通紅的耳朵拍得一覽無餘。

“夜樞,要開始準備了。”季東來叫了好幾聲終於叫回馮夜樞的魂,擔心之情溢於言表,“你的臉色很不好,要不今天這場就……”

深呼吸。

馮夜樞聽到自己頭腦深處血流在加速湧動,彷彿聽見曲正揚在自己心裡發出嘲笑的聲音:

“你想要他?我說得沒錯吧,你想要他,哪怕付錢,甚至更多你給得起的東西。你想和他如劇本中那樣做曱愛,但不想面對內心的責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程敘?在你自曱慰的時候會想到他嗎?”

程敘這個名字如同燒紅的鐵鉗一般烙上他的心頭,他的眼前霎時一片血紅。

第一次見到程敘的時候,他不過22歲。這個比他大了幾歲看上去卻一副大學生樣子的助理,就像他人生的第一道光。在過去的時光裡,他已經習慣了沉默,生活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出黑白默劇,自己是唯一的主角,直到他第一次聽到來自程敘的聲音,從清晨醒來,到深夜安眠。

程敘是個話癆,還是個可愛的話癆。

從訓練的第一天開始,這個人就熱愛以各種原因給他打電話。從清晨叫醒,到午間休息,再到臨睡晚安。哪怕在訓練的間隙也時不時發個簡訊,說一些沒有多大意義卻令人無法回答的話,比如:

路上遇到一隻黑貓,很酷,不搭理我,和你很像。

然後附上那隻貓的玉照。它在程敘用來賄賂的小魚乾面前閉眼扭頭,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馮夜樞看著照片良久,幾次鎖定了螢幕又重新開啟,最終還是給他回覆了一句話:

貓不吃魚乾。

那句話就像一個預言,或一句咒語,馮夜樞似乎能聽到命運的鑰匙穿入鎖孔,旋轉開時發出的機括聲。程敘就像他生命中的一個密碼,逐字破解之後,他終於看到盒子裡裝的東西太過耀眼奪目,不得不用全部的身心來接納——不論戲中是哪一種情節,都仿若走過一遍他人的人生。他越是專注,越能感受到每一個角色內心的喜怒,當他每一次出色地博得他人的掌聲,他總能看到程敘在幕後的角落裡看著他微笑。

如果說拼命努力是為了償還公子憑的恩情,那麼,不願意看到程敘失望又是為了什麼?

當時馮夜樞並不清楚這一點,於是任由它在接下來的上千個日夜中慢慢沉澱,就像佳釀深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