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宣癟著嘴,眼淚在眼眶打轉,就是不願落了下來。偷偷地瞟了史今芸一眼,搖了搖頭,就是不肯說話。
魏夫人指著史今芸說道:“是你的母親?”史今芸聽到這句話,驀然抬起頭來,不明白魏夫人為何指定是她。
魏宣頭垂得更低。
“你若不說實話,便請家法來!”魏夫人話音一落,魏宣慌忙哭著說道:“是母親,是母親要我這麼做的。”
史今芸沒料到她當成親兒子對待的孩子,如今,反過來陷害她!心底泛著絲絲的冷意,當她勸說龔青嵐,給齊景楓塞小妾的時候,她是否如自個一般心寒?
“母親,兒媳沒有教唆宣哥兒這般做。兒媳不過一介弱女子,又怎得會武?何況,那時兒媳與燕王世子妃攀談。”史今芸眉宇間染著一抹哀愁:“兒媳自己也經歷了喪子之痛,與燕王世子妃素來交好,有不曾結怨,為何要暗害她腹中骨肉?我不過是應著母親你的要求,請她過來說納妾之事。”
魏夫人滿臉痛心之色,對史今芸失望的說道:“原本以為你教養極好,適才將孩子給你教導。沒料到你淨教他這些狠辣腌臢之事!”
“兒媳不曾做過,問心無愧。任憑宣哥兒一句話,便是頂多我的罪名,我無話口說。”史今芸一改方才的急切,語氣異常平靜。
龔青嵐察覺出有異,看著魏宣衣角上的一滴墨痕,淡淡的說道:“魏夫人,這件事兒既然是魏宣做的,他又不肯老實交代,便交由我處置。”話落,冷聲道:“陸姍,將他那一雙手剁了!”小小年紀便是如此,倘若不給一點教訓,日後又是個狠毒心腸之人。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恩惠,栽贓陷害養育他的母親!
魏宣看著明晃晃的大刀,嚇得癱軟在地,連滾帶爬的到了魏夫人身旁,哭喊著說道:“我說!我說!是表祖母叫我這麼做的。”
魏夫人臉色一變:“小小年紀不學好,說話顛三倒四,沒句真話。究竟是誰?”
“表祖母,是表祖母。她告訴孫兒說是母親害死了我的姨娘,她養著孫兒是為了鞏固她的地位,等她生下孩子,會容不下我。孫兒不要死,孫兒害怕,所以才聽表祖母的話。”魏宣跪在魏夫人的腳邊,抱著魏夫人的腿大哭。
魏夫人本就不是心腸硬的人,看到他哭的急,拍著他的背,對龔青嵐說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當,既然問出了後面的人,也就好辦了。”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喚表姐方夫人。
方夫人與魏夫人一樣,出生蘭陵世家,兩人是嫡親表姐妹,幼時相交甚密,後來各自嫁人,關係才漸漸的疏遠。
方夫人很快就來,她穿著暗色繡金絲紋的錦裙,頭上綴滿了金釵玉環,妝容甚濃,尤為的雍容華貴。看著這麼多人,還有地上的物件兒,她心中有些明白。
“表妹,喚姐姐來,有何吩咐?”方夫人徑自坐在魏夫人身旁,目光淡淡的落在龔青嵐身上,慈愛的說道:“這就是楓兒的妻子吧?長得倒是挺標緻,氣度也好,就是這身子骨弱了些。”
“我敬你是表姐,便腆著臉,將嵐兒請來為你女兒說親。倒是沒料到,你這般心狠,竟是要她的命!”魏夫人素來就知方夫人是個心狠的,她要如何,自是不會管。可若要魏國侯府,背了這個黑鍋,她自是不願!
方夫人臉一沉:“表妹,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為何聽不懂?”
“你命人將這些個東西埋伏在屋外頭,而後讓人害死嵐兒,可對?”魏夫人指著地上有些消融的冰塊,還有沾染著鮮血的尖石。
方夫人豁然起身,面對魏夫人的質疑,滿臉不悅:“我今兒個就不該委託你說媒,出了事兒,倒全將髒水往我身上潑。”說罷,轉身離開。
這時,一個丫鬟進來,在魏夫人耳畔嘀咕了一聲。
魏夫人冷笑道:“表姐,走這樣急做什麼?將你的人帶走!”手一揮,幾個奴僕將一個婆子還有一個黑衣人給抓著按在地上。
方夫人原本極為的鎮定,可見到這兩人,面色大變道:“你將我的人扣起來,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害燕王世子妃,我與她無冤無仇,為何要多此一舉?”
“誰知道?嵐兒這一走,燕王世子妃的位置,可不就空落了下來?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好,讓我這魏國侯府背了黑鍋,又能將你女兒推上燕王世子妃的位子!”魏夫人沒料到她被昔日姐妹情深的表姐,推出來做了墊腳石,怎能不怒?
方夫人沒想到魏夫人為了這點事兒,與她撕破臉,怒火中燒,面上卻是不顯山不顯水:“若是如此,我為何要你說媒?到了十月她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