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站在門口,如臨大敵的模樣。眉一皺,緩步到他的跟前:“出什麼事了?”
沈長宏許久不見馬車有人下來,後頭搬出來的是一捆一捆的藥材,心裡不由得舒了口氣:“無礙,今兒個出去,怎得不與我說一聲?”
“就是去看看嵐兒,晚間還有宮宴,你不用率先進宮?”秦姚雙手交疊在腹部,步履輕盈的朝屋子裡走去。
“不用。”沈長宏目光在秦姚身上流轉,看著那一馬車的藥材道:“你生病了?”
秦姚抿著嘴,不知該如何啟口。最後,緩緩的搖頭:“沒有。”提步進了屋子。
秦姚累的緊,躺在軟榻上,吩咐桂枝將不少東西收起放到庫房去,沈長宏內心愈發不安:“你還在生氣?”
秦姚一愣,看著他緊繃著臉,面部線條冷硬。眸子漆黑如星,卻是有一抹不安轉瞬即逝。微微一怔,他會不安麼?
“沒生氣。”手蓋在肚子上,張了張嘴,要告訴他,自己懷孕的事。這時,莫紫涵的丫鬟巧兒急匆匆的進來:“將軍,小姐發燒了,一直退不下去,在囈語。”
沈長宏看了秦姚一眼,起身走出屋子:“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小姐這是心病。”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與說話聲,秦姚嘴裡微苦。沈長宏對莫紫涵沒有非分之想,只當成女兒在養。可莫紫涵卻對他生出了其他的心思,近日安排她婚事,晚間便穿著單薄的坐在庭院裡坐一夜,凍得發病,時常喚沈長宏過去。
雖然心裡頭明白,心中難免有些不是滋味。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有時候,看到他遠遠的盯著嵐兒出神,隨後眸子裡一片的落寞。她知曉他心中所想,希望嵐兒是他的孩子,可算著月份,卻對不上,心裡便不是滋味。她全都知曉,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神情懨懨的躺在榻上,靜靜的出神。
桂枝匆匆的從外邊回來,神色憤懣,對著門口呸了一聲:“臭不要臉,淨會做些狐媚子的事兒。”對著秦姚抱怨道:“夫人,您怎得就放任了她?那個小賤……莫小姐,看著將軍去了,嘴裡不斷的喚著將軍的名字,一見到將軍,可憐巴巴的哭著朝將軍身上撲,幸而躲得快,否則給她佔便宜了!”
秦姚神色淡淡,他就是個呆子,當年他考中武狀元,穿著極為窮酸。可她就是一眼便相中了他,他卻是不解風情。見著她如一塊冷硬的木頭,臉上極少有表情,十日難得與她說一句話,是她死纏爛打的撬開了他的心門。如今回想,卻是再沒有當年的半分勇氣。
回憶起過去,秦姚嘴角有了絲笑意,更多的是惆悵。回過神來,便見他筆挺的站在榻前,目光灼灼的凝視她。似乎是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他們似乎回到了以前,少了心中的那份顧慮。秦姚溫柔的笑道:“你想要個孩子麼?”
沈長宏誤以為她在介懷莫紫涵,解釋道:“我是受了她父親之託,盡到一些個責任。並沒有旁的!”想到大夫說她很難受孕,冷硬的心霎時一片柔軟,心憐的抱著她,“有你就夠了,嵐兒是你的女兒,便也是我的女兒。”
秦姚聽著他袒露心聲,心中一片酸澀,拿著他粗礪的大掌,放在腹部。輕輕的動了動唇,明顯的感受到抱著她的人,渾身僵硬。蘊滿溫情的眸子裡,閃過狂喜,緊緊的抱著她,有力的雙臂發顫,眼角竟是有些溼潤。
“姚兒,姚兒……”沈長宏聲音略顫,有些哽咽。他等這一刻,等了半輩子,心中激動的無以復加。
秦姚見他如此,微微的淺笑,就這樣吧!好好的生活,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烏金墜落,皇宮格外的寧靜,透著絲絲的詭異,令人心底不安。
沈長宏小心翼翼的護著秦姚,生怕她磕著碰著,惹不少女子眼紅。秦姚是個寡婦,在京都都傳開了,她不過是個前朝的郡主,如今狗屁都不是,一無是處,憑什麼能霸佔了沈將軍?
嫉妒的目光,似刀子般射在秦姚的身上,恨不能凌遲了她,好騰出將軍夫人的位置來。
秦姚自然也感受到來自各方強烈的視線,握著沈長宏寬厚的掌心,便覺得無比的安心。看到不遠處,龔青嵐與齊景楓坐在亭子裡,便走了過去。
沈長宏從隨身帶著的包袱裡,拿出一塊虎皮,墊在石凳上,扶著她坐下,對齊景楓說道:“讓她們在這小坐片刻,咱們去一趟御書房。”
齊景楓想到有要緊事,便叮囑了一番,留下長順與長福,與沈長宏一同離開。
龔青嵐眼角堆積著笑容看著秦姚道:“母親,看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