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秦姚便來了燕王府。這座宅子已經有百年的底蘊,當年開國皇帝賜下來的宅院。直到回了封地,這宅子便空落了下來。這次回來,早早的命人修葺一番。
龔青嵐嫌棄太大了,比較中意剛剛進京住的小宅院,可他們的身份擺著,定然是要住進燕王府。
“昨夜裡你太不小心了。”秦姚坐在龔青嵐的身邊,想到昨夜裡提及金甲衛的事,心都提起來了。
龔青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即使皇帝知道,又能如何?想要搶過去不成?“這些人有一半在鳳鳴手中,還有一些,我散佈出去了。”在京都,耳目不靈,註定是要吃大虧!
“你日後小心皇后與薄家。”秦姚臉上染著濃濃的擔憂,皇后與薄家吃了一個大虧,怎麼會善罷甘休?
龔青嵐不語,皇后與她本就有仇,之所以不動手。那是對對方還有用處!待她鬥過了皇上,第一個就是拿她開刀。既然是註定的結果,為何還要委屈自己去迎合奉承?
“你也別顧著我,我一切都好。就是你,與將軍如何了?”龔青嵐看著秦姚面色稍好,便也就有些安心。
秦姚臉上的笑容有些微的牽強,看著龔青嵐,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吱吱唔唔的,欲言又止。
龔青嵐看出了門道,怕是母親與將軍做了夫妻之間的事兒了。掩著嘴笑了笑,這並沒有什麼,何況她與沈將軍有婚書,算是正經的夫妻,只是差了喜宴。
可,看著秦姚眼底的光彩,似乎並不止是如此簡單。
“我……嵐兒,母親這麼大的年紀了,這些事兒,真的有些難以啟口。”秦姚的目光落在了龔青嵐的腹部上,簡直亂套了!
龔青嵐心中一驚,母親眉眼間的溫柔,與不經意流瀉而出的幸福,試探的問道:“母親,你可是有了身子?”
秦姚不說話了,她侷促的坐在炕上,與那一抹羞澀,卻是回答了龔青嵐的話。
“將軍知道麼?”龔青嵐微微淺笑,母親有的時候,心態倒真的如同一個少女。
秦姚搖了搖頭,尷尬的說道:“我這幾日身上不舒服,小日子遲了好些時日,心下拿不定主意。今日便尋了來看你的由頭,去找大夫把脈,方才一個月。”心中極為矛盾,是歡喜的,也是憂愁的。
經過昨夜裡的宮宴,外邊便有漫天的流傳著她的事蹟,只感覺很累。
“這是喜事兒,回去告訴他。”相信將軍會樂歪了嘴兒。
秦姚有些放不開,龔青嵐的月份比她大一個半月。女兒有孕,做孃的也老蚌生珠,少不得會惹閒話。何況,這輩分與歲數上,也是有些亂。
看到齊景楓走了進來,似乎有要事,秦姚也不好久留,便起身離開。龔青嵐候備了一車的藥材補品,讓陸姍親自將秦姚送回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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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宏聽到外面不堪入耳的留言,擔憂著秦姚會受到影響。何況,昨夜裡兩人鬧了不愉快。便早早的從軍營裡趕回府,疾步到她的屋子裡,卻是一個人影也無。心裡霎時急躁了起來,逮著一個丫鬟問道:“夫人呢?”
丫鬟看著沈長宏臉色鐵青,磕巴的說道:“夫人早上有些不舒服,沒有用膳,帶著人一同去了燕王府。”
沈長宏心一沉,她這是要搬走了?
暴躁的在屋子裡急行幾步,龔青嵐護犢的模樣,定然不會將秦姚給他輕易的帶回。便招來軍師,又不知如何詢問,想了想,神色嚴肅的說道:“兩軍對峙,口頭交戰,敵方不戰而逃,該如何?”
“趁勝追擊!”軍師沉吟道。
沈長宏濃墨般的劍眉緊蹙,沉臉道:“敵方有一悍將,我方無人能敵啊!”凝思了半晌,道:“如何將敵方首領俘獲回來?”
龔青嵐說一不二,上次便是下了死命令,不許她母親受任何的委屈。這回……神情不禁落寞了幾分。
軍師疑惑:“既然有這麼一個能人,為何不派他領兵迎戰?”
沈長宏面色鐵青,見此,軍師立即道:“唯有調虎離山之計!”
沈長宏一想,便覺得這個計策好,可什麼事,才能讓龔青嵐出府?轉瞬,想到了齊景楓,疾步出府,讓齊景楓使計帶走龔青嵐,他才能將秦姚帶回。
不到半個時辰,便收到齊景楓的回信。心中大定,便在門口等著秦姚。
見到馬車緩緩的駛來,後面還跟著一輛,心一沉,龔青嵐也來了?
不等他多想,秦姚攙扶著陸姍的手,下了馬車,隨即吩咐人將一車子的藥材搬到庫房,看著沈長宏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