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到有人驚呼道:“太妃,不好了,康嬤嬤要自盡。”
魏太妃霍然站起身來,康嬤嬤是她陪嫁的丫鬟,自小便是在與她一同長大,極為的親疏。為了伺候她,至今都不曾出嫁。
怎得沒事兒,便鬧著自盡了?
“發生什麼事了?”魏太妃冷靜下來,詢問著奴才。
奴才看著成國公府的位置,吱吱唔唔的說道:“康嬤嬤今日身子不適,便半道轉去了下人房休憩,成……成二公子,摸進了嬤嬤的屋子……”後面半句話,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
魏太妃臉色大變,就連成國公與成夫人都變了臉色,一同疾步朝下人房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也跟著去看熱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下人房,便聽到康嬤嬤撤著嗓子嘶喊不要活了,這麼大的年紀,遇上這等腌臢事。
魏太妃讓人架住跪倒在地,不斷磕頭的康嬤嬤,厲聲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康嬤嬤一見到魏太妃,傷心欲絕,哭喊道:“太妃,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累得心慌,便在屋子裡休憩,迷迷糊糊間,有人……有人摸上奴婢的床,奴婢以為是哪個賊子要偷盜,可……可這登徒子,竟是要毀奴婢的清譽!”
眾人看著臉上佈滿皺褶的康嬤嬤,看了眼氣宇軒昂的成二公子,嘴角都忍不住抖了抖,這也下得了嘴?
魏太妃陡然間目光凌厲的看向成翔,眼底深處似有火焰燃燒,不過片刻便是散去,佈滿了怒火:“嬤嬤品行端正,潔身自好。伺候本宮,便是一生未嫁,你竟是……竟是……”太妃閉了閉眼,後面的話,也是難以啟齒,卻更加讓成國公府羞憤不已,無地自容。
成翔雙手握拳,眼睛紅的似要滴出血來,陰鷙的盯著隱匿在人群中的龔青嵐,篤定這件事,是她陷害他。
心中大恨!竟是又中了這個女人的毒計!
看著年老色衰,比他養母都年邁的康嬤嬤,成翔猶如吃了蒼蠅,心裡噁心,卻是吐不出來!幾乎要憋成了內傷!
“我沒有輕薄她。”成翔斷然是要否認,在場的人,誰會相信他會對一個做他祖母的人下手?
康嬤嬤一聽,嘶喊的嗓音,能震碎了眾人的耳膜,悲憤的怒罵道:“老奴……老奴只求一死,以護清白!”雙手捶胸,微散的衣襟敞開,露出鬆弛,堆積著層層皺褶的脖子上,一點刺目的玫紅。
成翔如遭雷劈,他根本就沒有親上!
那會子他以為是龔青嵐,便爬上了床,抱著人,正要親吻下去,卻看到花白的頭髮,與身上的一股子老年人的氣味,便發覺不對。可為時晚矣,當即被康嬤嬤踢翻在地。
“成國公,你們有何話說?人贓俱獲!”魏太妃滿臉的厲色,一副不打算輕饒的表情。
成國公與成夫人心中也是難為,康嬤嬤是魏太妃的心腹,遇到這等齷齪事,又豈會罷休?
看著滿臉狠色的成翔,又不忍心將他推出去,只得說:“康嬤嬤說是犬子輕薄,可有證據?興許這其中有誤會。”
證據?
康嬤嬤指著成翔,諷刺的說道:“他被我踢翻到床下,當場捉住還不能夠斷罪?他爬上我的床,抱著我是找錯乳母了麼?”
噗呲——
人群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龔青嵐眼底藏不住笑意,這康嬤嬤是個潑辣的,當即落了成國公的面子,連帶奚落成翔沒斷奶,這才爬錯床。
不管是哪一種,對成翔來說,都是屈辱。
成國公穿著灰青色的錦袍,國字臉,濃眉大眼,長相一般,卻又違和的透著幾分儒雅。聽到這番話,亦是氣的臉色漲紫。
“翔兒,當真是你輕薄了康嬤嬤?”成夫人眼前陣陣發黑,差點昏厥過去,可一想到重要的事兒沒處理好,便掐著人中清醒過來。
成翔進退維艱,咬牙飲恨的指著龔青嵐說道:“母親,兒子沒有。是她陷害兒子,將兒子引到這裡來!”
龔青嵐失笑道:“成二公子真會說笑,我雖然自今日後,便是燕王府的世子妃,可對府中卻極為的陌生,連自個居住的院落到府門,都是不認得路,如何將你引到這裡來?”
“對呀!我們翔兒也是初次來燕王府……”成夫人話不曾說完,便被人打斷。
“我方才在亭閣裡,見到屋頂有人飛來飛去,當時也沒有在意,如今看來……”說到這裡,似乎察覺到失言,連忙住嘴。
眾人細細一琢磨便清楚了,成翔是將帥,自是有一身了不得的武功,站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