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王府本就是不能撼動的存在,如今,與龐大財富的齊家大少聯合,不是誰都能輕易動得。甚至,從今往後,皇上動手,都要三思!
龔青嵐站在王府中央,眺目遠望,紅牆高瓦,亭臺高閣如山巒延綿不絕,瓊樓玉宇,淡金色的陽光下,金光爍爍。
成翔尾隨著龔青嵐而來,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髮髻隨意綰起,幾縷散發,黏貼著她的臉頰,迷離了她明豔動人的面龐。冷風漸起,吹卷著她拽地的長裙,如迎風怒放的玉蘭。
似有清淡迷離的香氣,隨著清風,吹拂到他的鼻端,竟是隱隱有幾分醉意。
看著龔青嵐的目光,不由變了幾變,正欲走上前去,卻見她朝一旁的廂房盈盈而去。
成翔食指擦拭著鼻端,上面似乎還縈繞著她的幽香,身體某處,竟是有些躁動。腳步,不由自主的追隨了上去。
穿過羊腸小道,來到一排小矮房,只見她閃身進去,門扉便被啪的合上。
成翔打量著四周,一排一排的小矮房,圍成一個正四方形,中間庭院裡栽種一顆高大的靈犀樹。樹下有一方石桌,上面散落著針線簍子,飄零的幾片落葉。並沒有一個丫鬟奴僕,處處透著寧靜清幽。
目光灼灼的盯著龔青嵐所在的屋子,再次四顧,沒有異常後,闊步走去,推開門扉,徑自閃身進去,闔上了門扉,落了栓。
——
燕王府宴客的大廳,依舊是男左女右,中間用屏風隔開。
龔青嵐淺笑吟吟的落座在燕王妃的身旁,替燕王妃佈菜。
燕王妃眼角堆積著笑容,按住龔青嵐的手說道:“不興這些個規矩,我有丫鬟伺候著。你們有這份心,我就心滿意足。”
龔青嵐也不勉強,放下筷子,端著茶水淺啜。
席間其他人,目光在燕王妃與龔青嵐之間打轉,氣氛極為的微妙。在座的都是內宅主母,都是人精。自是知曉燕王妃先前打算將她的侄女,下嫁給齊景楓,不惜反目相逼,最後雖不知怎得和好如初。但是根據她們的經驗分析,燕王妃斷然與龔青嵐有隔閡。
平陽郡主最是興奮,當初也是共坐一席,被燕王妃與龔青嵐兩人落了她的臉面。一個女兒因著龔青嵐殘了,一個女兒不知死活。心裡怎麼會不怨恨?
摸著身上粗糙的布料,劣質的首飾,更是恨毒了龔青嵐。若不是她吹枕邊風,齊景楓不會與李庸撕破臉,也不至於窮困潦倒,天天清粥小菜,吃得嘴裡寡淡無味。
如今,看到他們二人撕破臉,心裡笑得直打跌,面上控制不住的兩頰肌肉抖動,猙獰可怖,她卻是一無所覺。
“當初瞧著燕王妃與齊少夫人有婆媳緣,這不,倒真的印證了本郡主的想法。”平陽郡主心裡痛快極了,兩個仇家住在一起,不得天天鬥個你死我活?她恨不得兩個都去死了,可苦於沒有出手的機會!
平陽郡主一開口,席間便是鴉雀無聲,沒有人應承,權當她是空氣。
當初她得勢,心胸狹隘不說,且喜歡挑撥是非,這裡的人大多不會與她有交情,不過是因著她的身份,給幾分薄面。如今,李庸上調無門,反倒因受賄而被貶官,他們壓根不將平陽放進眼底。
平陽郡主似乎後知後覺的發現,緊緊的捏著筷子,眼角看到滿桌的山珍海味,將方才的不愉快拋擲腦後,直接斷過一個盤子放在眼前吃。
龔青嵐眸光微閃,看著平陽郡主這般落魄,呵呵一笑,不知是誰將平陽安置在主席。以她現在的身份,配不上這個位置。
燕王府眼一眨,便招呼著諸位道:“這是龔青嵐,景楓的妻子,燕王府的世子妃。”
龔青嵐端著一杯酒水,敬了眾人一杯。齊景楓在族譜上改了姓氏,大約是改了姓氏名字不大好聽,他便不許人連名帶姓的喚。
除非,依舊是喚他齊景楓,便是沒有異議。
她卻是惡作劇的,趴伏在他的身上,一聲一聲的喊著安景楓,當時他的臉就黑了,隨即轉白,變青,漲紫。
想到此,嘴角流瀉一抹笑意,燕王妃有些不明所以,卻聽見平陽郡主嘴裡塞著食物,含糊不清的說道:“喲,聽說你們入族譜的時候,祖墳給人刨了,這是真是假?那這族譜入了麼?京都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那媳婦可慘了,當即被休趕出夫家。”
話中的深意,卻是暗指龔青嵐是個災星,你們不休了,還當寶捧著,沒瞎吧?
龔青嵐也不計較,與平陽這樣的人較真,沒得失了身份。
平陽見眾人不理會她,正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