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但笑不語。
另一個看著自家的女兒,笑道:“都說娶妻要門當戶對,到底有身份教養的女子,都知書達禮。我們姐兒成婚一月,便懷有身孕,主動將她婆婆送來的丫鬟開了臉,這不,其中一個通房也是有了身子。女子要識大體,賢惠淑良,這樣才能給夫家開枝散葉。門戶底的,陪的也是寒門妻,養家餬口都是問題,哪有銀子養小妾?適才那些破落戶,不會注重的調教女兒,難免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龔青嵐貶得一無是處。
沈長宏氣得臉色鐵青,幾個箭步便是入了院子,鷹眼一般銳利的掃過眾人,冷笑道:“我的女兒,也容你們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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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將軍威武霸氣了,萌萌噠~
正文、第九十七章 心事
隨即趕來的秦姚,倒吸口冷氣。
龔青嵐亦是一怔,看著高大挺拔的背影,有某種情緒在心底醞釀著發酵。
上下兩輩子,從來沒有一個名為‘父親’的人為了她挺身而出。如今,卻是一個毫無關聯的男人,在滿園子的抨擊詆譭她的人面前,像大山一樣的維護著她。
眼睛酸澀難忍,她期盼了多年的父愛,竟是在旁的男人身上體驗。
只是因為愛著她的母親,便是包容著她母親的一切。
園子裡的人,目光齊齊錯落在沈長宏的身上,對他突兀出現的驚詫、愕然,隨即,便是被心下震動,目光有些意味難明。
誰人不知龔青嵐是龔遠山的嫡女?前不久還傳出龔青嵐弒父,如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自稱是龔青嵐的父親,未免有些可笑?
可觸及到沈長宏冰封的眸子,皆是心中發寒,不敢輕看了去。當看到他身後的秦姚,眾人皆是一陣瞭然:原來是趕著做繼父呢!
魏太妃端莊矜貴的坐在石凳上,淺抿了一口茶水,緩緩的抬眸,看著沈長宏。輕聲道:“沈將軍何須較真,不過說著消遣罷了。”
眾人心驚,這無禮的莽夫竟是冷麵閻羅?
“隨意嚼舌頭,這當真是好教養!”沈長宏冷哼道。
前頭幾個奉承魏太妃,貶低龔青嵐的人,面紅耳赤。魏太妃見了,皺了皺眉:“沈將軍莽撞的闖梨園,園子裡皆是女眷,恐怕不妥。你即使相中了龔夫人,要娶她為妻,也要到衙門備案。這般失重的豪放厥詞,怕是會毀了龔夫人與世子妃的清譽。”
沈長宏自袖中掏出一紙婚書,冷冷的說道:“諸位口舌多言,可見府中大人治家不嚴,何以能勝任官職?近來御史空閒,想來是有時辰參奏一本!”
方才議論龔青嵐的夫人,大驚失色,連忙告罪道:“將軍,妾身知罪,這張嘴兒笨拙,不會說話,適才胡言亂語。下次定然好好管束自己,再不碎嘴。還望將軍莫要往心裡去!”
心裡卻是害怕極了,遇上這麼個瘟神。得皇上器重,他說一句話,皇帝自是不會駁了臉面,倒是老爺革職,斷然是不會容忍她。
魏太妃冷眼看著被嚇得面無人色,只差跪下來磕頭求饒的幾人,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譏誚:“將軍參奏旁人,自是要以身作則,你罔顧禮法,可要上書御史,參奏你一本?”
沈長宏早就知曉魏太妃對龔青嵐極為苛刻,來燕北王府前,便已經多方面打好腹稿,以防到時派上用場:“皇上下旨讓本將軍巡視燕北,提拔有作為的官員,自然也要剔清蛀蟲。今日恰好來燕北王府視察,聽聞有人言傳是非,便進來瞧瞧是哪家大臣家眷,好登記上達天聽!”
魏太妃輕緩的摩挲著杯身,聽到沈長宏這一番言論,驟然收緊了手指。他擺出這是聖旨、是命令,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頭,便是不能按他個擅闖民宅。
“魏太妃身為燕北大婦,眾女子之典範,卻是任由他人挑撥離間,實是有*份,難以堪當大婦。”沈長宏看都不看魏太妃一眼,轉身看到身後的秦姚,眼底閃過詫異。隨即,面色一正,冷冰冰的走到她的面前:“你怎得來了?”隻字不提方才的話,心裡陣陣的發虛。
龔青嵐見他如此,極為暖心。一個冷麵的人,一個大男人,為了維護她們母女,降低了身份,參與內宅之事。
此舉在旁人面前恐怕會極為的不屑,說他有*份,與婦人一般計較。又怎知,這是他極為的護短,面對在乎的人被貶低,便是早已將他自己給忘卻,容不得旁人多說一句的不是。
莫怪,這樣一個人,讓她母親鐫刻在心上,念念不能忘。
秦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