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莫紫涵膽戰心驚的喚著盛三爺,卻被盛三爺怒瞪,甩袖進了府。
莫紫涵看著他熟悉的目光,忐忑不安。心知他如今沒有發作,宴會結束,少不得吃皮肉苦。心裡對沈青嵐的恨意更深了一層,若是沒有這個賤人的挑撥離間,盛三爺又豈會在與她和好之際,再生間隙?
“恭喜恭喜,三夫人。”這時,一道熱情帶著討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莫紫涵滿面怒容的回首,見到穿金戴銀的夫人,手上提著一個油包紙。轉瞬換上了笑顏:“這位夫人請進。”領著張氏進府。
“你喚我齊二夫人便是。”張氏親切的說道。
莫紫涵眼底閃過輕蔑,視財如命的齊二夫人?為了銀錢,將自個的女兒賣去沖喜,這等薄恩寡義之人,又豈會無緣無故對她親近?
張氏見莫紫涵不語,想到方才遠遠的看到那一幕,試探的問道:“三夫人與我侄媳婦兒很熟識?”
“這樣說來,我們算得上親家。方才的燕王世子妃,是我的姐姐。”莫紫涵笑了笑,覺著眼前的老女人,有趣得緊。
張氏聞言,立即笑逐顏開:“我就說嘛,莫怪第一眼瞧著三夫人就親近,原來是親家。怎得以前沒有聽到侄媳婦兒提起過你?”
“我是姐姐的義妹。”莫紫涵垂目,徑自朝宴客的保和殿。手卻被張氏拉住,塞進了一個油包紙。看著手中的油包紙,疑惑的望著張氏。
張氏臉上的笑容更深,略有些諂媚的說道:“三夫人,這是我路過飄香閣買的糕點,已經嘗過了,味道極好。”瞅著四處無人,繼續說道:“盛三爺手中打理著一個玉器閣,我呢,相中裡面的一株尺高的紅珊瑚,色澤豔麗,其形如孔雀開屏的尾巴,要價不菲。今兒個找你,就是說說這件事兒,能不能少個幾成?”
莫紫涵嘴角上揚,透著譏誚。一包破點心,就想廉價買株紅珊瑚?況且,盛三爺那株紅珊瑚,可是費了不少力氣勁兒才到手,是鎮店之寶,豈能輕易的倒手出去?
“你出多少銀子?”莫紫涵笑著回問。
張氏眼前一亮,這是有底了?連忙回答:“這個數。”張開一個手掌。
“五萬兩?”莫紫涵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五百兩。”張氏搖頭糾正,臉色有點不好看。五萬兩?獅子大張口呢?若旁人瞧著是親家,都白送了去!虧得還收了她一包糕點。
莫紫涵冷笑了幾聲,當初盛三爺買回這株紅珊瑚,便不止五萬兩。這一株頂級紅珊瑚,有市無價,五百兩想要拿走。缺心眼兒吧?
“這可不行,夫君極為寶貝這株紅珊瑚。齊二夫人若想要這紅珊瑚,可以讓姐姐與夫君說道說道。”莫紫涵話音一轉,將包袱扔到沈青嵐身上,暗示道:“大哥想要這株珊瑚,夫君都不肯割愛。以姐姐的家產與地位,輕而易舉之事。倘若我有姐姐那般豐厚的家產,不過一株珊瑚罷了,送給你又如何?只是……你也清楚盛府這光景……”落寞的垂眸,將手中的糕點塞到張氏手中:“最近牙疼,府醫說不宜吃甜食。”
張氏原本不悅,可聽到她的提示,若有所思。看著手中的糕點,連忙去尋沈青嵐。遠遠的看到沈青嵐坐在鋪著狐皮的青石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侄媳婦兒可叫二嬸好找,得知你也在,便給你買了幾塊糕點,打打零嘴。”張氏笑著將點心給陸姍,陸姍見到是飄香閣的糕點,昨夜裡沈青嵐唸叨過,便拆開油紙包,裡面三塊小巧的糕點,她尋常一口便能吃掉。其中有一塊,缺了一個邊角……
張氏見陸姍盯著那塊殘缺的糕點,訕笑道:“飄香閣的東西,賊貴。我這不是怕她們糊弄,便捻了一角嘗,口味極好。”
其實這三塊糕點要一兩二錢,張氏便掐了一角還給掌櫃的,扔下一兩銀子走的。
沈青嵐心中明白張氏的為人,淡淡的掃了一眼糕點,笑道:“二嬸自個留著打零嘴,我胃口不佳,不喜吃甜食。”
張氏也捨不得把糕點給旁人吃了,這可是花了一兩銀子,平素她都不捨得買。若不是今兒個有事相求,斷然不會隨禮。
“侄媳婦,老太爺升遷,相中了一株紅珊瑚。你也知,二嬸孃手頭緊,搜腸刮肚的想法子湊銀子,可那不過是冰山一角。想著你與楓兒也是個孝順的孩子,便找你借點兒銀子。”張氏想到沈青嵐的闊綽,說得理所當然。
沈青嵐半垂著眼睫,把玩著玉佩穗子,似笑非笑的說道:“老太爺升遷,我與夫君送了一方紫金硯,並不曾聽說老太爺喜愛紅珊瑚。”
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