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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眾人心中詫異,欠債十年?即使是王爺公主,都不會如此。

太后臉色微變,不知竟是其中有隱情。壓下對盛夫人的不快,冷聲道:“盛小姐的事,你斷然也是脫不了關係。除非,你尋到證明你清白的機會。”

龔青嵐盈盈起身,被齊景楓拉住了手。龔青嵐緩緩的搖了搖頭,孕婦不能靠近死者。盛彩蘭方才嚥氣,應當沒有多大的煞氣才是。

拿著帕子蓋在盛彩蘭的下巴上,手指按在帕子上,捏開她的下巴,裡面空蕩蕩的。盛夫人見到她的動作,一驚,失聲道:“你放開蘭兒!”這個賤人害死了蘭兒,死後還被她如此不敬的對待,心底怒火翻湧。

“我在找證據。”龔青嵐眼皮子不抬一下,認真的觀看。

盛安國見她的陣勢,似乎有兩把刷子,制止道:“蘭兒已經這樣的悽慘,你便莫要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寧。”

“將軍和夫人三番五次的制止,莫不是怕我查出兇手?”龔青嵐冷冷一笑,見二人立即閉了嘴。拿著一根筷子,在溢滿汙血的嘴裡攪動。忽而一頓,龔青嵐扳著盛彩蘭的頭,側著一邊。拍著她的背部,敲打一下脖頸。一口血汙吐出來,合著一個指環。

龔青嵐讓內侍公公將指環洗淨,隨即那帕子包裹著指環,仔細看著內側的字樣,模糊不清。根據樣式內府二字,依稀可辨是宮中之物。

盛安國看到指環,握緊了身側的佩劍。

盛夫人心境卻是相反,希望龔青嵐能夠揪出兇手來。

龔青嵐放下指環,檢查著盛彩蘭的手指。手背上有一條抓痕,指甲內也殘存著皮肉:她抓傷了對方!

龔青嵐在她的左手中,發現一根極細的絲線。龔青嵐遞給齊景楓:“你知這是什麼布料?”斷然是她掙扎的時候,指甲將對方的錦袍給刮出絲來。

齊景楓是經營絲綢,一雙眼睛極為毒辣。即使一根絲線,也分辨出是什麼:“西域天水碧。”

龔青嵐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后說道:“西域天水碧是宮中御用的布匹,只會賞賜給有功之臣內眷。如今,長寧侯世子與西域太子交好,並且兩國交好,其中有兩箱天水碧。這極其稀有的布匹,自是做著衣裳自個穿,我又豈會給一個丫頭?何況,夫君做絲綢,只見過天水碧,並不曾購買到手過。”說罷,目光在盛夫人身上流轉,意味難明。“若證據不夠,這裡還有內務府出去的指環,我與夫君以往不過是商賈,何嘗有幸能得一件御賜之物?”

眾人順著龔青嵐的視線看去,盛夫人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天水碧?

其餘的二大家族裡的夫人,臉色同樣的難看。因為她們身上,都是穿著天水碧的衣裳。

“天!會不會是肖夫人?”突然,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肖夫人。

肖夫人向來喜愛素色,今兒個恰好穿著灰色錦裙。

聞言,臉色一沉,‘啪嗒’將手中的杯盞扔在桌子上,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起身道:“拔舌?這等子手段本夫人還不屑。倘若有人如此辱罵我,定要將她一家子的舌頭全都拔出來,掛在鳳凰臺。”

龔青嵐看著身子骨硬朗,大約五十來歲的肖夫人,眉宇間有著一股子英氣。她出生將門,聽聞年少時,隨著父輩出徵,極為的有‘血性’,手段自是乾淨利落。拿下大大小小的戰績,家中的免死金牌,不計其數,適才會隨性而為,不怕將人得罪了。

眼見盛夫人立變的臉色,肖夫人眸子裡蘊藏著一抹精芒,看向龔青嵐說道:“孩子,你就是太良善了!適才被人當粉面團兒拿捏。今日你若不威風威風,不但落了你外祖的臉面,還有燕王府的門楣,今後這些人更是可勁作踐死你。你瞧瞧還有誰是你瞧不順眼的,給我狠狠的削他。”說罷,一撩裙襬,露出腰間一摞免死金牌,扯下幾塊給龔青嵐:“不用怕!”

眾位大臣傻眼了,他們知曉肖夫人很有金牌,但是那個很有,在幾塊內。卻不知,人家身上隨隨便便,就是帶著一摞走,誰敢得罪她?如今可好,竟是教唆人教訓旁人,太過囂狂!

皇上臉上一片尷尬之色,那些金牌,都是前朝皇帝賞賜。他極想要廢了,可方才登基,根基不穩,遭受肖夫人的威脅,便依舊具有效用。如今,見她如此……

齊景楓眼底流瀉著一抹笑意,終於明白她順著別人的計劃走,意欲為何了。見她盯著手中的兩塊免死金牌,笑道:“前朝皇帝喜愛剛強的女子,肖夫人看不上眼,大約她也知自個性子急噪,被人惹怒了,便喜歡動手。怕有朝一日得罪了人,牽連至家中,便讓皇帝給她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