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心底的陰霾,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長順背手站在一旁,望著長福與陸姍堆雪人,淡淡的轉開視線:“沒有吵嘴,我若與他鬧幾句,他只當我是無理取鬧。”
沈青嵐失笑,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長順看似鎮定的在外玩賞,可心思卻不在,那眼神兒沒一會兒,便落在了紅玉的身上。
淺抿了一口茶水,也知曉長順的母親進京,老一輩人見兒子成家,心中自是歡喜的,之後誰人不想著要抱孫子?今兒個兩人不對勁,這癥結斷然是在孩子上面。
沈青嵐豈會不知紅玉的心思?放下茶盞,溫和的說道:“紅玉,你六歲便在我的身邊,與我一同長大。在我的心中,早已視你為親人。長順是重感情的人,讓他違背了母親的意願,他也難為。可他心中有你,又不捨讓你委屈了,他也難做人。你心中想著我,我是歡喜的,可若是因此誤了你的幸福,是我不樂見的。”
紅玉抿緊了嘴角,沒有說話。
“你有身子,我生的時候,你的月份還小,可以留在我的身旁。只是不做事兒,陪著我解解乏。”沈青嵐寬慰著紅玉。
紅玉點了點頭,繼續做著針線。
沈青嵐嘆息,紅玉就是一根筋的丫頭!倔驢子!
天幕暗了下來,大街小巷掛滿了彩燈,亮如白晝。
燕王府上上下下都派發了新衣,全都穿著新衣裳,熱鬧的聚集在一起吃年夜飯。
沈青嵐每個人都派發二兩銀錢,心不在焉的看著庭院裡丫環奴僕們喝著小酒,做表演。齊景楓從晌午出門,便還沒有回府。今兒個不想掃了大夥兒的興,便提前開宴了。
紅玉她告了假,回去陪長順母親過年。身邊清清冷冷,想起了一個人在將軍府的母親。落寞的起身,撐著腰走出了前廳,遠遠的看著前方有人提著一盞燈籠走來。
沈青嵐原本沒有在意,隨意的一瞥,旋即目光頓住,月光裡一襲月白身影,修長的手指提著宮燈,穿過長廊下一排豔紅的燈籠。放緩著腳步,就著身側之人的步伐,朝大廳走來。
看著他身旁的婦人,沈青嵐明白他晌午之後出門是去了將軍府,將母親給請過來。心中盈滿了感動,一股熱氣湧向眼眶,酸酸澀澀,水霧模糊了視線。
“嵐兒,外邊冷,怎得出來了?”秦姚細細柔柔的嗓音響起,握著沈青嵐的手,一片的冰冷。面色微變,連忙將身上的衣裳脫下來,披在沈青嵐的肩上:“進屋子裡去,凍得臉色都不好看了。”
沈青嵐肩頭一暖,回過神來,被秦姚拉著朝屋裡走。回頭看著齊景楓,他一身月白錦袍,衣冠勝雪。立於掛滿紅絲帶的桂花樹下,紅光輝映下,如天邊的紅霞,風姿醉人。
嘴角漾著一抹極淺淡的笑,衝她點頭,沈青嵐心領神會,回頭聽著秦姚的數落。嬌嗔道:“母親許久不見女兒,這一見面便數落,哪有您這樣的母親?不該是將自個的女兒誇上天去,讓姑爺好好疼惜麼?”
秦姚豎著手指點著沈青嵐的額角,笑罵道:“姑爺何時不曾將你捧上天了?你這沒良心的丫頭。”
沈青嵐眉開眼笑道:“他都說我的良心餵狗了,哪裡還有?”
秦姚靜靜的看著眉飛色舞的沈青嵐,心底是喜憂參半,她哪裡會不知沈青嵐的苦?每次報喜不報憂,她暗中也有人探得訊息給她。除了乾著急,又不能為她做什麼?既然她不想自個知曉,便權當不知。
收緊了手中的錦帕,慈愛的說道:“這回回來,等你生產後,我再離開。”
沈青嵐扶著秦姚住在炕頭上,讓值守的丫鬟捧茶,就著秦姚身旁坐下:“母親,您回去,莫要留在燕王府。”父親出征,定然確保了母親的安危。想必將軍府比燕王府安全!
秦姚眼底閃過一抹黯淡,轉瞬即逝,換上了笑顏:“請神容易送神難,景楓可說了我想住多久都行。住在將軍府,我時常想起你的父親……”
沈青嵐就怕秦姚悽清的模樣,連忙妥協。
秦姚眼底閃過笑意,與沈青嵐說了一會子話,便離開了。
沈青嵐拿著秦姚留下的平安符,穩妥的收進了腰側的荷包裡。看見齊景楓站在門口,笑著招了招手:“原來你早就揹著我做打算了。”看著他走近,拉著他的手坐在炕上,抱著他的脖子,抵著他的額角道:“謝謝你。”
齊景楓笑著道:“若說謝謝,那我該說多少謝謝?”方才他收到母親從燕北寄來的信件,沈青嵐做了兩身衣裳與兩雙鞋襪給她送去,穿著很合身,代她問候沈青嵐。
沈青嵐一愣,知道你話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