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氣得嘴角顫了顫,一點不知趣!‘啪’的放下手中的棋子,走到八仙桌旁,揭開食盒的蓋子,吃著裡面的酸棗糕。不知為何,自從那日早上桌上擺著酸棗糕後,每日都有幾塊酸棗糕,吃得都要膩味了。
見她皺眉,齊景楓詢問道:“不好吃?”
“好吃。”沈青嵐忙不迭的應聲,浮現一抹醉人的柔情,吃下一塊,拿著帕子按著嘴角道:“可以點膳麼?”
齊景楓挑眉。
“這酸棗糕我不太愛吃,明日裡可以換芙蓉糕麼?”沈青嵐不知緣何這男人,忽而殷情的給她做糕點,還做著酸棗糕。前一段時日,她是很想吃,可她並沒有對誰說過。
齊景楓若有所思,便吩咐人去準備芙蓉糕。
沈青嵐晶亮的眸子微微一暗,真是個呆子!轉身走出內室,紅玉迎了上來:“世子妃,盛夫人求見。”
沈青嵐臉一沉,為的是盛安國的事吧!
“不見,你便說我歇下了。”沈青嵐擺了擺手,示意紅玉下去,忽而道:“那一家子還跪著?”
紅玉一怔,點點頭:“他們說世子爺與世子妃不原諒,便不起身。”
“請盛夫人進來。”沈青嵐心中怒火難消,齊少徵幫著盛安國對付齊景楓。齊景楓念在齊府有錯在先,他們心懷怨恨也不怨怪他們,便沒有懲罰。可齊木卻是主動打了齊少徵一頓,一大家子跪在了雪地裡。
這一跪,便跪了三天。
沈青嵐披著大氅,走出門外,恰好看到跪在雪地裡的四人,道:“無論如何,咱們都是一脈相承。少徵也並沒有做錯事,反倒是幫了我大忙,否則又如何能讓盛府搬石頭砸自個的腳?”
話落,齊少徵霍然抬頭,眼底有著錯愕。不明白她話中的用意。
“世子爺已經給你保舉,明日便要上任,今兒個跪傷了,如何是好?”沈青嵐語氣溫和婉轉,嘴角掛著極淺淡的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餘光看到將禮盒塞在紅玉手中,急匆匆的離開的盛夫人,臉上的笑意漸深。
齊木聽到兒子可以做官,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拉著一家幾口,千恩萬謝。
沈青嵐陰冷的掃了眼齊少徵,他有恨的權利,可他不敢遷怒到齊景楓的頭上,齊景楓沒有承受她怒火怨恨的職責。既然做錯事,便要承擔得起後果。
齊少徵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收攏,雙目赤紅,咬緊了牙關。語氣僵硬的說道:“少徵謝過世子妃。”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過幾日,你們便搬走!”說罷,沈青嵐進了屋子。
——
寧靜的冬夜,繁星爭相輝映的鑲嵌在深遠無邊的天幕上。
沈青嵐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望著冬夜裡的星空,星星比其他的季節格外的明亮。半垂著眼睫,放下了馬車簾子。
馬車顛了幾下,沉悶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小巷,格外的清晰。揉了揉眉心,沈青嵐疲倦的靠在引枕上。
看到安平寫的紙條,她還是來了,想到鳳鳴對她所做的一切,狠不下心腸拒絕。
“世子妃,到了。”車伕的聲音響起,拉回了沈青嵐的思緒。
沈青嵐瞎開車簾,一眼便撞入一雙愧麗的眸子,如冰魄一般晶亮透澈,閃耀著輝芒。難以言狀的欣喜,溢於言表,歡喜的如同一個孩子。
鳳鳴知道安平揹著他去找沈青嵐,他並沒有阻止。傍晚時分,他便一直等在門口,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可,她來了。
這無疑是他生辰上,收到最好的一份禮物。
鳳鳴如點穴一般,定定的站在門口,晚風吹卷著他豔紅的衣襬飄飛,如絢爛綻放的火玫瑰,不扎不束的墨髮隨風飛舞,遮掩了他的面龐,明明近在咫尺的人,似隔著千重紗,遠遠的遙望著。
沈青嵐不曾見過這樣的鳳鳴,手足無措的如同一個毛頭小孩,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與穩重。緩緩的走向他,清淺的笑道:“生辰快樂。”將備好的禮物,放在鳳鳴的手中。
鳳鳴看著眼前紅色的長盒子,修長的指尖滑過綢帶,綢帶斷裂,拆開包裝,裡面是一雙白底紅面,金銀雙線勾勒的海水祥雲圖的靴子。
如鯁在喉,太多的話,在這一霎那,失去了言語。
指尖微顫,手指彎曲,緊收成拳。
“不喜歡麼?”沈青嵐溫和的詢問道,伸手想要拿靴子,卻被鳳鳴一把奪過:“送出的哪有收回之禮?”緊緊的拿在手中,卻又怕力道過大,損壞了靴子。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