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璞拉著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齊景楓,意味難明的嗤笑一聲,轉身帶著禁軍離開。
齊景楓目光冷凜的望著即墨璞離開的背影,揹著智臻到了燕王府。
沈青嵐坐在榻上,等著他們。見到齊景楓回來,欣喜的起身,可看到滿面黑氣的智臻,沈青嵐擔憂的詢問道:“中毒了?”
“出了意外!”齊景楓點了點頭,讓人請府醫過來。
不到片刻,府醫揹著藥箱進來,將齊景楓與沈青嵐趕出了內室。沈青嵐趁機問道:“不是算計好了的?怎得出了意外?”
“碰見毒么了!”齊景楓淡淡的說道,全副心思都在屋裡頭的智臻身上。
沈青嵐心中一驚,見他無礙,也就徹底落了心。之前他入獄,她那時候確實以為真的犯了大事,後來收到一張紙條,才靜下心來等齊景楓。
他在她得到智臻落腳點時,便開始謀劃。刻意洩露考題給齊少徵看見,齊少徵便將考題透露給盛安國。盛安國怕齊少徵一個人作弊,治不了齊景楓的罪。便將考題給了張氏,張氏盼望兒子走上正途,迴歸齊府,便動心了,拿著考題與答案找上了齊少阮,讓他死記硬背,寫出與齊少徵一樣的答案。
齊景楓為了逼真,換了傅弈找到的證據,爭辯了幾句,隨後好避開毒么的耳目,在天牢裡找智臻。而她在宮中請求榮貴妃說情,榮貴妃說動了皇上釋放了齊景楓。齊景楓暗中安排人假傳口諭給盛安國,盛安國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齊景楓的機會,立即召集了禁軍捉拿齊景楓。而後起了口角,盛安國被齊景楓三言兩語激怒動武,即墨璞適時的出現,定了盛安國的罪!
“你要嚇死我,為了對付盛府,繞這麼大的圈子,不惜以身試險。”沈青嵐嗔怒道,想到智臻中毒的模樣,便揪心。
齊景楓莞爾,揉著她細柔的青絲道:“為了見曾祖父,順道對付盛安國。”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碧綠的藥丸,喂進沈青嵐嘴裡:“每月一粒。”
沈青嵐心神一動,他見智臻,恐怕就是為了拿這一瓶藥。看著掌心的瓷瓶,嘴裡那清香微甜的藥,泛著苦。攥緊了瓷瓶,吸了吸鼻子:“何必這麼著急?離生產還有許久。”
齊景楓笑而不語,伸手抱緊了她。隨即想到他從宗人府出來,還沒有淨身,便鬆開了她:“夜深了,你先去休息。等曾祖父情況穩定了,我再睡!”
“你先去溫池裡泡一泡,我守著曾祖父。”沈青嵐推搡著齊景楓快點去,齊景楓沉默了片刻,便去沐浴換衣。
回來時,沈青嵐躺在碧紗櫥中,蜷縮成一團睡著。
抱著她放在床榻內,掖好被腳,打算離開,手臂被她一個翻身抓住,夢囈的喊了聲:“景楓,我想吃酸棗糕。”
齊景楓寵溺的一笑,揉了揉她紅粉的臉頰。望了眼天色,已經到了二更天,廚娘已經睡下。便摸黑去了廚房,尋思著廚娘教的步驟,做了幾遍,才將酸棗糕做好。這時已經到了五更天,擺在碟子上,放在食盒中,去了正屋。
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齊景楓放輕了腳步走到床邊,她睡得香甜,不忍喚醒她。看著月牙白的錦袍上,沾染著炭灰,皺了皺眉,重新洗漱好,去了東廂房探望智臻大師。
天矇矇亮,沈青嵐便給餓醒了。昨夜裡放心不下齊景楓,便吃的少,而她肚子裡有一個,餓的快。
看著桌上的食盒,微微一愣,尋思著紅玉怎得這樣早?
紅玉在外間守夜,聽到裡面的動靜,便立即起身進屋。看到沈青嵐掀開被子下床,迷糊的說道:“世子妃,起身了?”
“唔,有些餓了。”沈青嵐摸了摸肚子,睡眼惺忪的穿著繡花鞋,慵懶的說道:“你今兒個怎得這麼早,給送了膳食來?”
紅玉看著桌子上的食盒,搖了搖頭:“奴婢聽到您的動靜才起的身,興許是陸姍長眉送來的。”隨即,想一想搖頭道:“陸姍晚間被長福綁住了,應當沒有這麼早。長眉昨日裡出京了,也不是。這個先端下來倒了,奴婢重新做一份來。”紅玉擔憂有人在裡頭下料,適才會不動聲色的將東西端進來。
沈青嵐揭開蓋子,看到白玉瓷盤上,擺放著六塊手掌厚,兩指寬的糕點,酸棗餡分佈不均,切割的也是高低不平,並沒有往日裡吃的那般精緻。
嘴角微抿,會心一笑:“留著,給我端水來。”
紅玉本想要多說什麼,看了一眼食盒,到嘴的話嚥了下去,瞥見世子妃臉上那幸福的笑,便知是誰端來的。
匆匆下去打水。
沈青嵐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