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看著她眼底的溼潤,終究是心憐的伸手撫上她的眼眸,擦拭了她眼角的淚。
“不,不是的。”龔青嵐心頭髮慌,陡然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齊景楓看了眼屋內的情形,牽著龔青嵐的手,打算回正屋。這時,平兒匆忙的過來說道:“大少奶奶,方才有個丫鬟問我這個盆栽怎麼撤換了下來。我便將您說的話,一一轉告給方才的丫鬟。”
“嗯,做得不錯。”龔青嵐讓人換了一個盆栽在李鳳姣就寢的屋子。
到了晚間,李鳳姣的孩子也算是堪堪保住了,龔青嵐也沒有問齊景楓,他是從哪裡來的藥,一粒下去,孩子就保住了。
齊景楓也沒有說,只當沒有這回事兒。
若不是知曉龔青嵐真的在意李鳳姣,齊景楓見陳蕭態度那般惡劣的對待龔青嵐,藥丟了餵狗,也是不願給。
他沒有慈悲心腸,他只是在意他所在意的人,不想要她傷心難過罷了。
側身躺在她的身邊,手指梳理著她長如瀑布的發,啞聲道:“燕王府那邊說好了,擇選個好日子,便去祭拜祖宗,記載族譜。”
龔青嵐被他的手指按壓著頭,舒服的昏昏欲睡,聽到這一句,驀然一個激靈,便是清醒了過來:“這樣快?”
“他們嫌晚了。”齊景楓嘴角上揚,清淺的說道:“皇上選的人,已經在路上。”
“燕北王斷然是不會讓他安然抵達燕北。”龔青嵐篤定的說道。
“何以見得?若是動手,皇上便一定會對燕王府施壓。”齊景楓挑眉道。
“燕北流寇太多,死了許多商賈吧?你也不必尋我話裡頭的錯處,不過是婦人之見罷了。”龔青嵐翻了個身,半個身子趴在齊景楓的胸膛上。
齊景楓眸光一暗,緩緩的說道:“你婦人之見,卻是有許多男兒也不及你半分。”心中卻是贊同她的想法,燕北王確實是利用流寇,劫殺了。
“那是自然,否則,怎能做好你的妻子?”龔青嵐迷迷糊糊的應道,睡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心安,這兩日來纏繞她的噩夢,便也散去。
齊景楓心底被觸動,看著她眼底的青影,擁緊了她。
半夜裡,夜色深沉,屋外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向來淺眠的龔青嵐被驚醒,掀開被子,打算起身。手腕卻是被握住,輕柔的說道:“我去去就回,這是內宅的事兒,你便莫要去了。”
龔青嵐下床,替齊景楓掖好被角,披上衣裳,便走出屋子。
“大少奶奶,抓到了。”紅玉沉著臉說道。
龔青嵐頷首:“將她的資料給我。”說罷,便去了偏廳,一個穿著青布衣衫的丫鬟,跪在地上。
龔青嵐在主位上坐下,呂寶兒端著茶水遞給龔青嵐。
龔青嵐接過,淺抿了一口,目光清冷的看著低垂著頭,跪在地上的人:“抬頭。”
丫鬟渾身一顫,緩緩的抬著頭,一張娟秀的臉,稚氣未脫,不過十三四歲。
這是齊府管家的女兒,秋月。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龔青嵐指著方才換過的新盆栽,泥土翻開,埋了一半。
秋月渾身害怕的發抖,那人告訴她,小心一點,是不會被發現。如今,才幾日就被發現了。想來那個被換下去的盆栽,就是因為暴露了,才拿走。佈下這個局,來捉她。
“陳夫人打了奴婢一個耳光,奴婢記恨在心,便生出了歹意,要報復她。”秋月忍住心裡的驚懼,趴伏在地上,不敢看龔青嵐。怕她多看一眼,自己便會洩露了真實的情緒。
龔青嵐面無表情,緩緩的淺啜一口熱茶,一股暖意,流淌進胃裡,驅散了渾身的冷意。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叫秋月,是管家的女兒。你哥哥一個月前成婚,新婚之日你嫂嫂被人當眾羞辱,你哥哥便與羞辱你嫂嫂的貴公子發生了衝突,無意打死了那個貴公子。你哥哥犯了命案,被抓拿進監獄,是要被處決。前幾日忽而被釋放,安然無恙的在家,怕是與你脫不了干係。”
秋月面色漸漸的發白,江大富是他們村子裡地主的兒子,極為貪財好色。見嫂嫂有幾分姿色,便趁著大哥在外敬酒,偷摸著去新房,輕薄大嫂。幸而大哥中途便回了新房,看到這一幕,便拿著門背的一把鋤頭,敲在江大富的後腦勺,失血過多死了。
江大富家裡只有這一個獨子,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讓她大哥償命。她四處求救無門,後來有人找上了她,不但擺平了江大富家裡人的糾纏,反而把大哥給放了出來。
“江大富他該死,官老爺知曉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