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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眾人的目光霎時落在李麗清纏在腰間的鞭子,表情晦澀難明。

“難不成是清兒自個抽的?”平陽郡主一臉譏笑,彷彿聽了笑話般。

李麗清臉色漲紅,這鞭子也算是她自己抽的,不過是有人動了手腳罷了。羞憤難當的將臉埋進平陽郡主懷中,哭得更加大聲。之前若說在做戲,那此時卻真的傷心。原本她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此刻更是毀了,若是好不了如何是好?心裡後悔不已。

平陽郡主心都攪成一團,恨不得撕爛了龔青嵐那張臉給女兒出氣才好。冷笑道:“燕王妃,我李府在燕北算不得什麼,可也不是好欺負的,這賬該如何便如何算。好好一個姑娘家,臉被毀成這副模樣。本就遭人嫌棄,這日後可如何嫁人?”

一番話,暗有所指。

眾人心中皆是明鏡兒一般,算賬無非便是龔青嵐那張臉給弄花了去。若燕王妃想要平息此事。那好,安世子娶李麗清便是。

燕王妃驟然收緊握著茶杯的手,面上尤不顯山露水,嚴肅的說道:“衙門審案,都得有根有據才定案。郡主聽李小姐片面之詞,便咬定嵐兒,豈不是草率了?何不聽聽嵐兒如何說?”心中對這對母女更加的厭煩,板著臉,話音一轉道:“李府武將出身,李二小姐擅長舞刀弄劍。嵐兒出身書香世家,豈是李二小姐的對手?”

平陽郡主的夫君是燕北都司,分掌燕北軍事,是燕北最高軍事管轄領導,隸屬於朝廷五軍都督府,聽命於兵部。

“燕王妃,清兒不過是懂些防身之術。再說,清兒與齊少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吃皮肉苦,平白無故誣陷她?”平陽郡主氣噎,心底的怒火控制不住的爆發,一手拍著案几,站起了身。雖知曉是李麗清冤枉龔青嵐,可這傷卻是因她而起。在一個商戶賤婦手中吃了虧,這口惡氣如何也不能嚥下去!

“是呀,嵐兒與李二小姐並無糾紛衝突,為何要打她?”龔青嵐嘴角凝著一抹冷笑,抬頭的瞬間,滿臉的歉意:“李二小姐閒來無事在迎風亭練鞭法,興許瞧著我坐在那處,收回鞭子沒控制好力道,倒是被鞭尾給打在了自個臉上。”說到最後,一臉無奈。

彷彿在說,若因如此便推說是她抽花了李麗清的臉,也在理,畢竟是因為顧忌她才會自抽。可往深處一想,倘若李麗清有為客之道,便也不會遭殃。如此,眾人越覺龔青嵐無辜。

龔青嵐清麗悅耳的嗓音,聽在李麗清的耳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明誇暗貶,堵得她啞口無言。不能辯解自己不是練鞭,否則她們豈不是覺著是她要抽龔青嵐?只能臉色青紫的吃下這一記啞巴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辯解之詞。不待她說話,燕王妃擰著眉頭道:“練鞭?”眼底有著不喜,手指指著侍衛匆匆提著進來渾身溼漉漉的綠玉、綠珠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麗清心下一驚,氣焰頓消,死死的抿緊嘴,攥緊了捏著平陽郡主衣裳的手。

綠珠、綠玉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奴婢不……不小心掉落荷塘。”

“倒是湊巧,兩人一道掉落。可侍衛隔著外牆,聽聞到爭執聲。莫不是你們吵架鬥嘴,失足落了下去?”燕王妃臉上染著淡淡的笑,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

“是……”綠珠、綠玉應聲,齊齊鬆了口氣,生怕燕王妃刨根問底。可鬆懈下來的身子,下一刻癱軟在地。

“來人,將這兩個刁婢拖下去杖責四十!”燕王妃眉宇間閃過厲色,滿臉怒容,一掌拍在案几上,冷冷的說道:“後院禁止喧譁,這兩個刁婢好生膽大,竟敢罵架,以至於掉落荷塘將御賜的兩條錦鯉弄得翻白。死不足惜!”

御賜錦鯉?

綠玉,綠玉愕然,臉色慘白,嚇得癱軟在地,沒料到和善的燕王妃在給她們下套。慌不擇路的辯解,乞求小姐救命:“不,不是,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小姐,小姐救命啊,奴婢沒有爭執,是您……”

李麗清臉色發白的朝平陽郡主懷中一縮,害怕她們將她抖出去。披著一身冷汗,顫抖著嘴角,大聲呵斥道:“賤婢閉嘴,我何時叫你推了她……”心底發慌,驚恐的目光四轉。

平陽郡主氣得仰倒,暗罵李麗清是個蠢貨,當家主母哪個沒有幾分狠手段?這樣的伎倆都是在座玩剩的。她這一喊,豈不是坐實了她原本要推龔青嵐下河?

正文、第二十七章 罰跪

“清兒,你當真不曾吩咐丫鬟推齊少夫人?”平陽郡主先聲奪人,搶先一步問罪。手上一推,將李麗清推翻在地上,板著臉呵斥道:“可不許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