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次襲殺,他專門帶了一隊心腹,數輛兵車,只為讓那巫苓死無葬身之地。這些前來配合的趙氏死士,自然也要好好用上。
看著座上那人,厲狐心底也是好奇。只是殺個巫醫,怎麼這位邢大夫還要親自出馬?難不成兩人之間有什麼私怨?不過對此,厲狐毫無異議,畢竟他的目標也是那田氏子和田巫,有人相助,自是最好不過。
“邢大夫說的是,陘道之外有處山嶺,若是兩隊人馬一同設伏,那齊巫決計逃不出圍堵。”厲狐立刻道。
屈巫的眉峰卻是一挑:“一同設伏怕是不妥,前方大軍相隔不遠,若是郤氏兵馬嚴陣以待,說不好便會引來援兵。不若管事領人半路截殺,逼得那齊巫不得不遁逃,吾再派兵伏之,定然能一舉將其殲滅。”
這確實不失為一條妙計,但是要耗費的卻是他手下死士,用他們的性命來引開郤氏護衛。若是放在平時,厲狐說什麼都不會答應。但是如今情形卻不同,他不過是個趙氏門客,對方確實邢地大夫,只是身份只差,就讓他無法拒絕。
遲疑片刻,厲狐終是道:“那田巫身邊有個田氏庶子,用兵極是厲害。若真按此計行事,還望邢大夫盯住此人,莫讓他脫逃。”
這話一出口,就代表厲狐應了下來,屈巫冷冷一笑:“放心,逃不掉的。”
兩邊安排妥當,即可便動身發兵,向著預設的埋伏點而去。趙氏這次雖然都是死士,卻也帶了些車馬隨從,大多是自趙府來的雜役。對於這些人,死士們自然呼來換取,全不放在眼裡。在人群之中,一個臉上有疤的少年默不作聲,把成捆的草料放在了馬匹面前,一雙眼卻微微抬起,冷颼颼的看向遠處營帳。不過只是片刻,他就移開了視線,又盡心盡力的照顧其馬兒來。
陘道雖然便捷,但是行走起來十分艱難,而且中間很難尋到補給,輜重都要自己帶著,更是讓大軍疲憊不堪。饒是郤克這樣的名將,在幾日跋涉,出了陘道後,也不由加快了腳步,想要儘快趕到下一處城邑。
前軍提速,後面跟著的小隊,就不必如此匆匆了。大巫法力再怎麼強高明,說到底也是個女子,自然要好好歇息過後再拔營趕路。因而這支小隊就慢慢落在了後面,距離前隊大約半日路程。這點路,待到隔日紮營就能補回來,倒也沒人在意。護衛們也就放鬆了警惕,慢悠悠跟在安車之後,只當是出遊一般。
然而當繞過一座小山,進入山澗後,情勢驟變。就見一隊人馬悍然衝出,向著車隊襲來。
“敵,敵襲!”警戒聲四起,郤氏家兵慌亂變了陣型,倉促迎敵。
而正中間駕馭安車,保護大巫的田氏子已然高聲喝到:“二三子護我左右,衝出去!”
隨著他的叫喊聲,駢馬已然疾馳,向著那尚未合攏的空隙處衝了出去。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這人反應實在太快, 就連那些刺客也沒料到。然而在號令之下,已經有數輛戰車隨那安車加速,衝出了重圍, 只剩些步卒、輜車留在原地。若是賊匪, 此刻怕以大喜過望,撲向那些輜重了, 可惜, 這些趙氏死士為的並非財物, 而是襲殺大巫。現在人被救走, 他們自然也要緊緊追上, 以免獵物逃脫。
立在遠處山上,厲狐看著下面情景,微微皺起了眉頭。那田氏子果真難纏,反應如此敏捷,到不似中伏,而像是早有防備了。好在,他也安排了後手。
厲狐高聲道:“催促車兵自側面圍堵,莫讓他們偏離了方向。”
既然是設伏, 就要把人逼入包圍才行, 怎可能少了車兵?只是這些車兵, 他原本打算對方狼狽出逃時, 現在就派出去,正正撞在鋒芒上,總有些可惜。
隨著令旗揮下, 就見那隊埋伏在山澗出口處的車兵衝了出來,斜刺裡向著那隊人馬衝去。這下若是趕上,正中側腹,說不定能把敵軍攔腰截斷,然而還沒等厲狐舒展眉峰,下方人馬突然出了亂子,就見戰車前的馬兒歪歪斜斜,竟然沒跑出幾步就栽倒在地,連帶這數量戰車反倒,煙塵騰起。
“怎麼回事?!”厲狐面色大變,驟然上前一步。怎麼馬兒會出現問題?清晨出動時不還好好的嗎?難道是什麼咒法?
正在此刻,一個少年匆匆自下方跑來:“管事!不好了,營中馬兒口吐白沫,似是不成了。”
本就是自家營帳裡的馬童,誰會在乎這少年?因而身側親兵沒有阻攔,反倒是厲狐驟然回身,迎向前來,急急道:“馬棚附近可有閒雜人等?”
一下損了這麼多馬,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