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不過。
這一舉數得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掛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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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郤府,褚賈無比艱難的跟在馬車後,趙府的位置,可是比郤府還要靠近宮城,路也頗遠,對於剛剛傷愈的他而言,簡直稱得上酷刑了。然而即便如此,褚賈也未掉隊,硬是憑著一口氣,跟上了車隊,步入了那比郤府還要寬闊的趙府。
到了地方,趙莊姬帶著兒子前去休息,褚賈則冷汗淋漓,站在院中,等人安排去處。然而預想中的管事並未出現,過不多時,他竟然被招到內院,跪在了主屋之前。重新換了衣衫的趙莊姬高居其上,看著下面臉色蒼白的少年,問道:“汝父是下宮死士?”
“正是。”褚賈頭顱低垂,回答主人的問題。
“聽聞汝全家被屠,因何之故?”趙莊姬又問道。
“吾父襲殺大巫不成,被管事厲狐陰害,滅我滿門!”褚賈的聲音中,帶上了森森恨意。
厲狐?這名字,趙莊姬並未聽過,但是少年聲音中的恨意,卻不容錯辨。她突然微微一笑:“你且好生養病,總有一日,吾會讓你報這殺父殺母的大仇。”
褚賈哪能料到新主人如此通情達理,目中頓時滲出淚來,狠狠磕了個響頭:“只要能報仇,小子願為主母肝腦塗地!”
這話才是趙莊姬想要的。此刻並非跟下宮一支撕破臉的時候,然而卻能在三兄弟之間攪一攪水。趙嬰不肯幫她,說到底還是心存僥倖,若是讓他和那兩兄弟反目呢?不管能不能成,打破僵局總是好事,這心懷恨意的小子,自然也該有些別的用處……
小小波瀾,乍起又消,不見了蹤影。然而晉國的朝堂,卻仍舊未能平靜下來,在所有人都以為諸卿的心思要放在籌備新軍上時,正卿郤克突然諫言,想同衛國一起攻打廧咎如國,消滅這支赤狄別部。
赤狄向來是晉國大患,晉侯怎會不允?一時間,糧草齊動,兵馬待發,又一次風起雲湧。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章
“吾箭傷雖已愈, 卻還有些放心不下,不知大巫能否隨吾一同出征?”明明是軍國大事,郤克回到府中, 卻第一時間找來了楚子苓, 開口問道。
這可是大大出乎了楚子苓的預料, 既然傷愈,為何還要帶上她?然而在幾國宮廷轉了一遭, 如今楚子苓的政治敏感性也非同小可,只是一怔,就明白了郤克話裡的深意。
當年郤克憑藉剿滅赤狄的戰功, 坐穩了正卿之位,現在選在擴軍前夕出征,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無力壓制趙氏了,只能靠對外戰爭拖延新軍組建的腳步, 給自己和同盟謀求利益?
而在世人眼中,不到三個月就讓險些要了性命的箭瘡痊癒,是不可想象的。那麼郤克是真病癒還是假病癒, 就值得商妥了。如果是真, 毫無疑問, 這一仗的功勞全會落在郤克本人身上;如果是假, 那麼副手的功勞就要大大提升了。而這次郤克選擇的副手是誰?並非次卿荀首, 而是下軍將欒書。
唯有帶上自己, 他才能給欒書的功勳上大大加碼, 從而達到這次出征的目的。
那她要答應嗎?
腦中猶若電閃, 楚子苓已然頷首:“隨軍前往也無妨,只是兵兇戰危,吾不過是個巫醫,並不敢上前線。”
郤克聞言大喜:“豈能讓大巫涉險?只要跟在隊後便好,吾也會派人隨側左右,照顧大巫。”
這也是楚子苓想要的結果,她微微一笑,躬身應下。
然而回到了院中,聽聞這事,田恆的眉峰都豎了起來:“你想作餌嗎?”
田恆何其敏銳,一下就猜到了楚子苓的打算。
楚子苓也不迴避:“郤克出戰,若我不跟去,就沒了留在晉國的藉口。而若我去了,那些日夜惦念的人,又豈會毫無動作?”
她能留在晉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此不論是對他們,還是對厲狐、屈巫而言,這次出戰,都是最後的機會。以那兩人的心智、謀略,又豈會放過如此良機?
“正因這是最後時機,兩人必會下死手!”田恆面色凝沉,聲音也低了下來,“厲狐不過是個門客,屈巫卻不是個簡單人物,一旦出手,必是死局!”
屈巫可是能在毫無準備下,逃過華元全力截殺的人物,如今他在晉國也有了封地,若真動手,絕不是區區田氏家兵能擋的。哪怕再加上郤克派來的護衛,依舊沒有十足把握。
“若目的不是殺他,而是讓他惹怒郤克、欒書,陷入絕境呢?”楚子苓低聲道,“我曾說過,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