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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西斜,晨光昏黃,才重新登車,返回居所。

晚霞似火,映得山林盡赤,馬兒輕快,不多時就把霞光拋在身後,前方就是他們居住的小院,似已能看到炊煙,然而當馬車飛馳,到了院前時,斜刺裡突然衝出了三輛戰車,百來兵士,一個個持戈舉刀,把他們團團圍住。

楚子苓心頭一緊,覺得不妙,田恆已從車上站起身來:“等了尊駕許久,終是等到了。”

一句話擲地有聲,就見面前的人群分散,走出了一人,一個熟人。依舊容貌俊秀,身姿挺拔,但那人臉上,沒了整日掛著的和煦笑容,不再圓滑世故,到顯出了幾分冷峻,不是之前失蹤的林止,又是那個?

“田兄,許久不見。”他遙遙沖田恆拱了拱手,開口道,“家主得知大巫在此,特來相迎。”

田恆唇邊顯出嘲諷:“敢問林郎效命何人,才能做出這等恩將仇報之事?”

為他治療足跡,為他妹妹診治心疾,換來的卻是背叛和陰害,任是田恆,也要問上一聲。

林止望了那半掩的車廂一眼,恭敬道:“林某乃蕩氏門下,當初若非家主,吾兄妹二人怕是再就棄屍荒野了。這等大恩,自當捨命相報。”

他沒說子苓救治之恩,反倒說起蕩氏恩情。顯然,區區診治,還比不上家主的命令。

原來是蕩氏!田恆心底冷笑一聲,之前向氏奪權,紛爭不斷,蕩氏倒是安安分分,還以為能投靠華元,誰曾想,竟然是藏在後背的黑手。他帶子苓到漆園,正是為了引蛇出洞,只是沒想到,竟是這個奸詐小人帶隊,且還來得如此之快!

見田恆不答,林止輕嘆一聲,衝著車廂深深一揖:“大巫莫慌,家主只是看不慣華元弄權,並不想傷了大巫。等回到商丘,必好生供養,不遜宮中。”

聽到這麼厚顏無恥的話,楚子苓都氣笑了:“不願傷我?林郎是為了嬌娘嗎?”

她又何止一次救過那小姑娘,不求感恩戴德,卻未曾想成了救蛇的農夫。若是被蕩氏抓住,就算留下性命,怕也是籠中之鳥。用來攻擊華元的把柄,怎能活的安穩?

林止卻道:“若無家主施恩,嬌娘哪有黨參可用?吾自是為了嬌娘,還請大巫見諒。”

他說的正大光明,無分毫悔意,倒是讓聽到這話的人背心發涼。這人也許確實愛自己的妹妹,但因這愛,生出了利爪獠牙,幾欲噬人。任何道理,任何情誼,都成了過眼煙雲,無法在他心底留下印記。冷血的毒物,又豈會顧念他人?

楚子苓的心劇烈躍動了起來,一下一下砸在胸口,讓她呼吸急促,手心冒汗。這夥人來的太快了,如此多人,怎能逃過?也許她可以讓田恆先走,林止必不敢殺她……

然而似是料到了她的打算,林止衝身邊人揮了揮手:“抓住大巫,其他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幾輛戰車賓士了起來,持弓的車左,執戟的車右,同時舉起了手中兵刃,駟馬飛馳,如同橫衝直撞的猛獸,向他們撲來。

“無咎!”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楚子苓驚叫出聲。只這單人匹馬; 區區幾個護衛,如何抵擋?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聲低喝:“抓穩了!”

田恆雙手持韁; 猛地一扯,馬兒長嘶一聲; 調轉馬頭,向外衝去。三輛戰車; 成個品字圍在三方,其中一輛正堵住了去路。見區區安車也敢來衝; 戰車上那弓手毫不遲疑; 搭弓放箭!

兩車相對疾馳; 長箭如電,田恆雙眼微眯,只一偏頭; 就躲過了利箭。身上有甲,對面又只一個弓手; 何懼之有?

箭“篤”的一聲釘在了車廂上; 此刻兩車相距不足三十步; 對面車右已豎起銅戟,箭能躲過; 利刃要如何抵擋?!

誰料田恆一抖韁繩,前方駿馬長嘶一聲; 竟又偏轉了方向。急轉之下; 馬後懸著的車廂幾乎飛了起來; 向著敵方駟馬撞去。再怎麼訓練有素,馬兒也無法抗拒天性,這偌大車廂撞來,怎能不避?邊上驂馬立刻扭身,撞在了中間並軛的服馬身上,卻仍未躲過,被車尾擦到,頓時筋斷骨折,馬嘶聲聲。四匹馬亂作一團,任是御手如何驅馳,也動彈不得!

車廂“呼”的飛起,又重重落下,震的車身劇顫,險些翻到,楚子苓只覺跟坐過山車一樣,兩眼發花,指骨都攥的生痛。他們躲過了嗎?這是要另尋突圍的道路?

林止高聲叫道:“他們要往山林逃了!攔住!”

剩下那兩輛戰車,齊齊調轉了方向,欲前後夾擊,百來兵士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