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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子苓知無不言,同時從阿杏處問到了不少朝中之事。原來此刻的宋國,權力已經旁落,執掌大權的不是宋公本人,而是擔任六卿的公族,也就是歷任宋公的子孫們。

譬如華元的華氏,就出自宋戴公一脈,稱戴氏;而之前華元說的蕩氏,則出自宋桓公一脈,稱桓氏。之前宋公繼位,武氏一脈曾經掀起叛亂,戴氏和桓氏子孫合力驅除了武氏和穆氏,也從那時開始把持朝政,掌控六卿之位。

然而華元入楚為質,朝中大權有了旁落的趨勢,桓氏佔了六卿之四。現在華元驟歸,焉能不起波瀾?

然而這種層面的較量,終歸是楚子苓從未接觸過的,每日聽阿杏講述,也只能暗自記在心裡,等到出宮後再找田恆商量。不過田恆剛來宋國就能知微見著,精準的預測華元的反應,他的成長環境和教育方向,估計也不簡單。這樣一個人,怎麼會離開齊國,當個尋劍的遊俠呢?

也許是宮廷生活太過壓抑,在每日掙扎之餘,楚子苓也生出了期盼和好奇。只盼能早一日回到自己的私宅,把心中所想都告訴田恆。

好在這次不用等到朔日,熬到第十日,診過三名患者後,楚子苓就向巫祝告假,說要出宮尋藥。巫祝這些日也從她這裡知道了不少藥物的新用途,自是應允。

得了允許,楚子苓只帶了阿杏這個侍婢,就坐上輕車,一路疾馳而歸。然而到了宅院,先見到的卻不是田恆,而是立在門外的林止。

“果真等到了大巫。”等到要見之人,林止面上浮起笑容,極是歡喜。

楚子苓卻有些驚訝:“林郎在門外做什麼?何不先入院?”

她出宮的時間可沒定數,也不知道林止等了多長時間了,他足傷怕是沒好利落,何不先進屋歇息?

林止謙遜笑道:“吾一個外人,怎敢擅自攪擾大巫私宅?等在這裡也不妨事。”

楚子苓哪會為難病人,便道:“以後若我不在,林郎可入室少待。”

林止這次倒沒有謙遜,立刻施禮道謝,一旁杵著的田恆臉都有點黑了。是他不讓林止進門,誰料這人竟賴著不走,一口氣站了兩個多時辰,現在又巧言引子苓憐憫,麵皮之厚,簡直讓人不齒!不愧是貨殖之輩!

林止可不管他的臉色,張羅著僕從卸下了車上貨物。只片刻功夫,藥材就堆了一地,讓人眼花繚亂,楚子苓趕忙叫停:“還是搬到屋裡,等我慢慢驗看。”

林止試探的看向田恆,就見那大漢哼了一聲:“某讓僕從來搬!”

這是不想讓林止帶著的僕人進院了?楚子苓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異議,人多嘴雜,還不定生出什麼麻煩。對田恆微微頷首,楚子苓就先帶著林止進了小院。

看著兩人背影,田恆的眉頭皺的更緊。這些天他也私下查過了,林識似乎是祖上發家,原先扶持的公族已經離開了宋國。家中更是人丁單薄,不像是朝中有人的樣子。只是這人太過殷勤,怕不只是為了治病。他倒要留心瞧瞧,這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進到屋中; 分主賓落座,楚子苓也沒摘去紗帽; 先問道:“林郎的足疾可好些了?”

林止早就習慣了她不顯真容的習慣,只感激笑道:“這兩日好多了; 大巫的湯藥果真神異。”

他足跟只是發炎,沒有骨刺; 好轉也是預想之中的; 楚子苓點了點頭:“之前藥不湊手; 等到配些更好的,可為林郎做幾貼膏藥。”

這也是楚子苓早就打算嘗試的事情了。楚氏一脈擅長針灸,制膏的水平自然不差。就算沒有黃丹也不好找植物油; 她還可以用動物油和樹膠作為基底; 制些無鉛的方子。只是現在的廚灶和鍋具太過原始; 火候比較難控制,恐怕要多試幾次。

“膏藥?”林止聞言一愣。兩個字分開他都能聽懂; 但是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還真弄不明白。

還欲再問,就見田恒大步入屋; 打斷了兩人交談:“大巫可要先驗驗藥材?”

怎麼說也認識了田恆幾個月,楚子苓一下就聽出他話中的阻攔之意。也是,此時油脂如此昂貴,膏藥估計還沒誕生; 不便說與他人。

“拿上來吧。”楚子苓順水推舟; 轉移了話題。

林止見狀也不再追問; 笑道:“吾這些日尋遍了坊市,能見到的藥材全都在這裡了。大巫所說的,也尋得兩樣,不知可用否。”

在林止絮絮叨叨的介紹聲中,所有藥材都擺在了楚子苓面前。大概有二十多種,除了裝在袋中的,還有些瓶瓶罐罐,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