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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眼睛。

另一廂,同樣有人關注著這邊的近況。

“那賤婢熬了一宿的湯?”聽婢子如此說,伯彌神色不豫。自從被趕出自己的輜車,她就這輛車上窩了兩日了。一車八人,還要加上服侍的婢女,簡直連身都挪不開,更有人冷嘲熱諷,笑她失了家老寵愛,弄得伯彌異常火大。

然而她並不敢沖人發作,若是有人私下裡告一狀,說她對大巫不敬,別說家老會如何處置,就是那些當兵的,也要對她怒目。僅僅兩日,起死回生之事,已經在僕從中傳播了,聽說那屠狼的壯漢也清醒了過來,還引得家老親去拜訪,這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嗎?

伯彌可是極會看人眼色,知道家老可能是盯上了那遊俠兒,而那自稱巫者的女人,則是對方的救命恩人。自己若敢壞了家老好事,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因而她只能派人監視車上動靜,只盼能找出什麼不妥之處。

昨夜就古怪的厲害。那賤婢外出一趟,回來後就一直待在篝火旁,也不指使僕婢,竟然親自守了半宿,熬出了一鍋湯汁。那湯是來治病的嗎?是能治百病,還是隻對重病?

伯彌輕聲道:“你去偷些湯汁回來……”

那婢子可不敢應,連忙搖頭:“她把煮湯的釜收起來了。”

“那就看看她是用何物煮的,想法弄來點。”伯彌仍不死心,又道。

“女郎饒命,奴不敢啊!”那婢子當機立斷跪下叩首,偷一個大巫的東西,給她三個膽兒也不敢。而伯彌不過是個樂者,就算得罪了,也不會要她性命。

見那婢子貪生怕死,伯彌只把牙咬的咯咯作響,卻也不好硬逼。冷哼一聲,她道:“好生盯著,再有甚動靜,速來報我!”

還有幾天就到郢都了,只看那壯漢能不能好轉。若一時半會兒無法好轉,可見那賤婢法力不過爾爾,有何懼哉?到時她見到公孫,好生賣弄一番,說不定能當個妾侍。公孫妻子皆在鄭國,枕畔定然空虛,當個寵妾,總好過送給楚人為婢。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大定,又綻出了嫣然笑容:“去我箱裡翻翻,找件豔色深衣給大巫送去。”

不日就要到郢都了,至少也要做給家老看看。

沒想到她變臉變的如此快,那婢子很是愣了一下,才趕忙去翻騰箱籠。伯彌抬手輕輕抿了抿髮鬢,又登上那擁擠不堪的輜車。

然而出乎意料,只花了五天,那屠狼的壯士就下了車,出現在眾人面前。

得知訊息,侯溪趕忙湊上前去:“田壯士身子無恙了?吾乃軍中卒長,名叫侯溪,那日正是吾帶兵尋到田壯士的。”

如此表功,田恆自然不能不答:“多謝侯兄。某無礙了,下來透口氣。”

田恆身上還纏著不少繃帶,稍微動彈一下就痛得要命。但是被灌了幾天苦湯,也不再冒冷汗,他就待不住了。負傷是常有的事,現在傷口都不冒膿血了,他可不想悶在車裡。邊說,田恆邊自顧自的舒展肩背,任清晨還不算熱的陽光照在身上,頗感愜意。

侯溪看重的,可不是這個,他兩眼放光:“大巫果真靈驗!不知田兄治傷時,可曾看到異象?”

這話有些失禮,但是田恆不以為怪。巫者治病,向來是秘而不宣的。據說得起舞請神,唱咒降祝,還要點燃香燭,讓人飄飄欲仙,如在夢中。

可惜,這些他都沒見到,因此田恆答的簡練:“未曾。”

這答案,顯然讓侯溪有些不甘,但是他很快又笑了起來:“一人屠群狼,何其英武,上天也要庇佑。田兄可習過劍術?”

“略知一二。”

“御術呢?”侯溪又問道。

“粗通。”田恆依舊不鹹不淡。

這樣的態度,也未能惹惱侯溪,他嘴上不停,頗有談性,話裡話外盡是溢美之辭。田恆知道他是石淳派來的,尋他攀關係也是常事,只是這等閒聊實在讓人倍感無趣。不多時,他便以體倦告罪,重新回到了車上。

輜車的竹簾早已挑起,算不得憋悶,田恒大剌剌往門邊一靠,看向裡面連比帶劃的兩人。那巫兒不通言語,只要得閒,就會同小婢學話。可惜小婢只會鄭國俚語,粗鄙不說,還往往言不及義,簡直讓人心焦。可是他又拉不下臉插嘴,只能裝作視而不見。

楚子苓見田恆回來了,先擺手讓蒹葭去端早飯來。這幾天她已經發現此地實行的是兩餐制,一頓在早上九點左右,一頓在下午四五點,然而起床的時間卻早的可怕。且不說她不習慣,病人也需要營養不是?因此她就自作主張,把兩餐變成了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