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又有什麼趣兒?”因一邊說著,便換了一襲布衣,和紅袖往後園來。
剛走到竹林之外,便聽梳風的聲音從竹林中傳出來,蘭湘月和紅袖彼此看了一眼,連忙停了腳步,就聽竹林裡梳風冷笑道:“告訴你,若是懷著什麼狼子野心,就趁早兒歇了吧。你莫要以為我替你付了錢,便是個笨丫頭,我就算是笨,可我們爺和奶奶都不是善茬兒,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想弄鬼兒?也先問過姑娘手裡這把菜刀。”
蘭湘月的汗當時就下來了,心想這梳風和誰說話呢?還不等問,忽然就聽一個清冷聲音漠然道:“誰在外面?”
“啊?是誰?”
蘭湘月還沒說話,倒是梳風叫了起來。接著這丫頭衝出竹林,蘭湘月見她手裡拿著一把菜刀,不由得好笑道:“你這是幹什麼呢?要殺雞嗎?”
“啊,奴婢……奴婢只是拿著玩兒的。”
梳風臉紅了,看的蘭湘月又好氣又好笑,對紅袖搖頭道:“難得我們梳風竟然也會臉紅。玩菜刀,別說,這理由是夠爛的,應該臉紅,不然就是不要臉皮了。”
“奶奶……”梳風跺腳,蘭湘月向她身後看了看,只見那個名叫冷鋒的黑衣人正無聲站在那裡,目光落在梳風手中的菜刀上,一向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竟難得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卻是一閃即逝。
“好了,你這丫頭別瘋了,奶奶要挖筍呢,跟我們走吧。是了,你先把菜刀還給廚房。”紅袖搖頭說著,然後幾個女子便一起離去。
這裡冷鋒回身看了眼竹林,目中若有所思:剛才牆根下那個幾乎淡的看不出來的腳印,應該不是這府里人的吧?若是府裡有這樣的人,不該看不出自己的來歷,那麼,是有人趁著月黑風高之時,來這府中摸過底嗎?對方究竟要做什麼呢?在府裡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他感覺這家人應該不是會輕易和人結仇的主兒啊。
池銘倒是很快就回來了,在正屋裡不見蘭湘月,一問,原來是在廚房,於是興沖沖趕了過去,見妻子正在弄鮮筍雞湯,他便笑道:“這個好,這兩日天熱,每頓都是清淡東西,見不到一點肉星兒,這會兒看著這湯,倒覺著饞了。”
蘭湘月抬起頭道:“譚閣老的管家來找爺,是什麼事兒?”
話音未落,便見池銘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嘿嘿笑道:“五天後是明親王妃的壽辰,譚閣老特意派人過來告訴我,叫我帶你去參加。”
池銘這一次可說是力挽狂瀾,六皇子黨固然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段,但是四皇子黨卻都對他親熱的了不得,就連工部的人,心裡恨,表面上也不敢和他劃清界限了。因此,如今明親王妃壽辰,他這個最大功臣自然是可以登門拜壽的,即使他還只是一個芝麻小官。
“哦,這樣啊。”蘭湘月微微笑笑:“既是王妃的壽辰,那把小龍帶過去吧。”
池銘知道明親王妃喜歡孩子,且之前也說過有時間要他們帶小龍過去的話,因笑著點點頭,接著又聽蘭湘月道:“不但是小龍,爺也該帶著蕭姨娘過去。”
池銘皺了皺眉頭,但想到之前譚鳴的話,不由得苦笑道:“做人太出風頭也不行,還得自汙名聲,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便是官場中人的行事了。”蘭湘月淡淡嘆了口氣道:“爺既然做了官,那也是身不由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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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聽說今天親王府壽宴,池大人帶著妻妾過去赴宴,所以小龍少爺不必來姑娘這裡學琴了。”
秋晴雪的貼身丫頭絮兒來到屋裡,見自家姑娘正憑窗遠望,便說了一句。
秋晴雪轉過身來,她左半邊的臉頰紅通通的,在原本欺霜賽雪的面孔上,顯得格外可怖,這便是當日燙傷留下的痕跡了。
“我說呢,這府裡後院向來是熱鬧的,怎麼今兒竟有些冷清。”
秋晴雪淡淡說道,接著走過來,見絮兒捧著一個精緻盒子,還不等問,就聽她笑道:“這是梳風姐姐給的,說是奶奶吩咐的,姑娘是南邊的人,這明前龍井大概是你喜歡的口味,恰好前兩日府裡送的東西里有兩斤上好的,所以讓給姑娘也送半斤來。”
秋晴雪點點頭,微笑道:“三奶奶向來是個慈善人,我不過是寄居在此,浮萍一般無依無靠,這樣好東西,她竟然也想著我。”
絮兒笑道:“可不是呢,奴婢也這樣說。就是那個蕭姨娘可惡,動不動就跑來姑娘這裡說長道短的,她自己個兒還美呢,叫我看,池大人根本就不想理她,虧她還有臉在姑娘面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