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跟著蘭湘月,越發膽大。別的丫頭未必就沒有好心腸,只是她們謹慎,註定做不出這種事來。
當下池銘本想再多問幾句,奈何黑衣人卻似不太喜歡說話,因想著從對方嘴裡也套不出什麼有用情報,倒是回去問梳風的好。於是便笑道:“一點小事,壯士不必掛懷,我家裡並不需要什麼人手,你也不必將這當做恩情,還是走吧。”
黑衣人微微垂下視線,他大概是沒做慣這種事,好半晌才沉聲道:“我會點拳腳功夫,或許,你們家需要一個護院。”
池府自然有護院,不過也只有三兩個人而已,池銘是做官的,又不是江湖那些山莊勢力,日夜怕人尋仇。此時見這黑衣人似乎有些孤傲,大概不還了這個人情心裡不安,因只好無奈道:“那也罷了,在我家做護院,每個月二兩銀子,管吃住,你若不嫌棄,就留下吧。”
“好,我留五個月。”黑衣人重重點頭,接著便跟池銘進了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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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還真得跟過來了?爺也是的,連個來歷都不知道,你就真敢放人進門?”正指揮著小丫頭擺飯的梳風聽見池銘和蘭湘月說了此事經過,不由得大驚,連忙走過來,卻聽蘭湘月笑道:“你還有臉說你們爺,難道這事兒不是你惹出來的?聽見人家的話了嗎?人家是不欠人情的。”
梳風皺眉,小聲道:“奴婢只是看他似是一條好漢,不忍他被那不懂事的紈絝子折辱而已,誰知道這人如此死腦筋,還是說,他壓根兒就是別有目的?”
“別有目的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你也別把人人都當壞人,總之,小心謹慎的戒備著也就是了。”蘭湘月淡淡吩咐了一句,聽池銘所說,這黑衣人倒不像是壞人,也許是老天看她沒什麼金手指,所以補償一個武功絕頂的殺手俠客,保護全家老小安危呢?這樣想著的三奶奶絕沒有料到,她這異想天開的想法竟會一語成真。
雷擊三殿的事很快便有了結果,前任工部尚書鍾自成被削了官職下了大牢,皇帝命刑部和大理寺嚴加追查他任工部尚書期間種種不法行為,而其他參與當年建造的人,有十幾個竟被判了死刑,下剩的,不是被罷官,便是被流放千里,甚至這裡面還涉及到一位郡王,都因此事而被呵斥,罰俸三年,並降了爵位。因此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鍾自成如今雖然還在牢中,卻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果然,不到三天時間,傳來訊息,鍾自成在牢中碰牆而死。龍顏震怒,狠罰了刑部幾名官員,再下聖旨要求徹查。
“如今的工部,簡直就是人心惶惶,人人都擔心皇上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呵呵,他們原本不過是排擠我罷了,可如今看我的眼神,那真是恨不能把我剝皮吃肉一般。”
這一日,池銘休沐在家,便和蘭湘月喝茶閒話,聽見他這麼說,蘭湘月便笑嘆道:“說起來,能有這麼個結果,還是他們自己把把柄送到爺眼前的。那些人想著讓你不自量力飛蛾撲火,自絕於朝堂官員面前。卻不料竟出了雷擊宮殿之事,更沒料到這事兒險些讓皇帝背了黑鍋,以至於爺這一跳出來,立刻便扯起了這世上最大的一張老虎皮。這會兒他們慌了手腳,可也是活該。”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池銘拍掌笑道:“哈哈哈;我也是這樣說的,前天我和譚將軍說話;他說如今的六皇子黨;真正是夾著尾巴做人呢。他們當初逼迫皇上下罪己詔時,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今天。如今皇上不疑心明親王;大概是要疑心莊親王了。還有一些六皇子黨中人;便想往明親王身邊湊,只是對這種牆頭草,明親王哪裡看得上?更可笑是原本看著勢頭不好;立馬就換了牆頭的那些四皇子黨,這下是完完全全弄巧成拙了;一個個不知道怎麼哭呢。”
蘭湘月笑道:“是啊;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想來人家也是恨你入骨。”
夫妻倆正說的投機,忽聽外面紅袖的聲音笑道:“你怎麼又過來了?又是特意來見芙蓉的?”
接著通兒的聲音響起,笑嘻嘻道:“可別這樣說,我是來找爺的,譚閣老派了管家來傳話,如今人在前廳等著呢。”
池銘聽說是譚府管家,便站起身對蘭湘月道:“我去見一見。”
蘭湘月點頭,這裡看著他走出去,便對紅袖道:“昨夜一場好雨,只怕後園裡的竹筍都長了出來,走,咱們去看看,順便挖幾棵現吃。”
紅袖笑道:“奶奶又淘氣,您想吃鮮筍,讓下人們弄就行了,何必非要親自勞動?”
蘭湘月笑道:“這活兒很有趣味,整日裡只做衣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