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致栩站在浴室裡,邊刷牙邊想起還躲在被子裡不肯下床的顧謹言,不由得笑了起來。
當時,確實有些尷尬,可他忍不住想笑,腦海中那雙白嫩嫩的腿,更是揮之不去。
而躲在被子裡的顧謹言卻蹙著眉,簡直不想出去見人了。
她沒有穿睡褲睡覺的習慣啊!所以她剛才幾乎就是下半身□□地站在了沉致栩的面前,而且,他還躺在地上,所以他的視野應該格外醒目……
嗚嗚嗚……
顧謹言簡直無語凝噎。
雖然沉致栩馬上轉過了頭,而她也很快就上了床,可看到就是看到了,即使沉致栩在解釋完昨晚那個醉酒之下荒唐的冒險後,表示剛才什麼都沒看到。
可他明明臉紅了!
如果沒看到,臉紅個什麼啊?!
顧謹言扯著被子糾結了很久,耳朵卻靈敏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剛才沉致栩說他先進浴室洗漱了,她聽著現在的水聲,他該在洗臉了。她紅著臉探出被子,左右張望了下,然後才飛快地竄過去把自己的行李袋拎了過來,翻出衣服飛速地換上。
沉致栩故意在浴室裡耽擱了一會兒才出來。顧謹言見他出來,低著頭也不敢和他對視,匆忙進了浴室。
沉致栩怕她尷尬,在外面說了一聲:“我先出去了。”
然後才拎起自己的揹包走了出去。
顧謹言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給洪安安發了簡訊。
你在哪個房間?
洪安安的電話還打不通,肯定是還沒醒。
顧謹言想著洪安安的粗神經,覺得她肯定不以為然,所以才能睡得那麼踏實。她的酒量可比她要好太多了。
等到顧謹言洗漱完,洪安安終於打來了電話。
“謹言,你猜我和誰一間?”
聽著洪安安賊兮兮的聲音,想到沉致栩是和自己一間,她就想到了歐陽煦。
“你不會是和歐陽煦一間吧?!”
“答對了!”洪安安興高采烈,“我運氣好吧?辛梓涵肯定是羨慕嫉妒恨了!”
她會恨不得撕了你……
顧謹言想著唯一的一間大床房被自己和沉致栩睡了,那麼其他人該是標間了。
“你就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嗎?”
“那有啥啊,我們也就是聊了一會兒罷了。”洪安安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後來時間晚了,歐陽煦學長說他有個朋友也住在我們客棧,就過去找朋友一起住了。”
顧謹言一聽就知道歐陽煦是另外找地方住了。
他雖然對女生溫柔,可卻不會太過界。
所以,當初辛梓涵說的話,她才不太相信。
倘若歐陽煦真的像辛梓涵曾經炫耀的,約她單獨吃飯,送她夜宵,幫她落實工作,她現在的身份也不會僅限於此了。
而她更不可能直到現在還不知道歐陽煦即將在十月前往美國。
顧謹言整理好行李,取了沉致栩放在床頭櫃上的房卡,又拔了自己插在取電口的房卡,這才過去找洪安安。
她們倆下樓梯時正好遇上老闆娘,她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你們朋友都出去吃早飯了。”
這家客棧不提供三餐,顧謹言便問了老闆娘,然後打算和洪安安先去吃早飯,然後再找人集合。
等她們到了一樓,便見小院子裡坐了一個人,聽到聲音便騰地站了起身,看了顧謹言一眼,又挪開了視線。
“去吃早飯吧。”沉致栩竭力鎮定,可心裡卻還是熱了起來。
顧謹言看著他也有些尷尬。
“沉學長,你也沒吃啊,太好了,我們一起去吧。”只有洪安安毫無所覺,她剛才興奮於自己抽到和歐陽煦一間,以至於忘記問顧謹言昨晚到底是和誰一間了。
出了客棧,沉致栩獨自走在前面,一直和她們保持三四步的距離。
“要不那裡吧。”顧謹言看了眼,臨河一家早餐店正開著,門口的木牌子用黑色毛筆寫著幾個選單,有白粥和小籠包。
沉致栩調頭就走了進去,找了一張四人的桌子,拿過抹布擦了擦。
“想吃什麼?”
走了一路,沉致栩臉上的熱度已經退了下來,終於能鎮定自若地看著顧謹言了。
“白粥。”顧謹言抬頭看著外面的木牌。
“我要小籠包,來兩籠吧,我和謹言吃一籠。”洪安安探頭看著正好出鍋的小籠包,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