聃虧大步流星地回來了。易姜還在跟那整塊的羊肉搏鬥,就聽他道:“姑娘,有你的信。”
易姜的胃口一下損失大半,抬頭看著他:“平原君寄來的?”
聃虧搖搖頭,神情有些微妙,伸手將信遞了過來。
易姜接過來一看,信封上什麼都沒有,只粘著根紫色的草,草有三葉,細長如穗。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抬頭問聃虧:“你確定這是寄給我的?”
聃虧正想說話,忽然有人插話道:“鬼谷派內部通訊以細葉紫草為標記,收信人自然就是先生了。”
易姜轉頭一瞧,窗外趴著個青年,正盯著她看。二人目光相接,他忽然驚呼一聲,調頭就跑。
聃虧連忙追出去,口中大喝:“何處來的賊子!”
原本已經跑遠的青年忽然蹭蹭蹭又跑了回來,漲紅了臉怒視聃虧:“誰、誰說我是賊子!在下可是長安君府上的門客!”
聃虧一怔,易姜已經走到門口來。廊下燈火不夠亮堂,只能看見他半邊青灰色的衣裳和半邊圓鼓鼓的腮幫子。
“既然是門客,怎麼不走門呢?”
一聽易姜說話,青年的視線立即移到了她身上,神情很是激動:“啊啊啊……桓澤先生竟與在下說話了!”
“……”易姜摸不著頭腦。
青年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羞赧,理了理衣襟,走近兩步,朝她行了一禮:“在下裴淵,仰慕先生風采久矣,今日有緣得見,不想先生竟如此年輕。”
易姜明白了,原來是粉絲。
裴淵雙頰酡紅,早忘了跟聃虧的不愉快,盯著易姜的雙眼簡直在發光:“淵生平有一願,願與先生暢談一番,死不恨矣。不知先生可否賜教?”
“這個嘛……”易姜抬頭望了望隱在雲層中的月亮:“時候不早了,不如下次吧。”
裴淵一拍腦門:“是是是,是淵心急了,先生還有信件要看呢。”
易姜也想起來這事來了,那信還不知道是誰寫給她的呢,再說她在這兒簡直是個文盲,就算知道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