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光的建議一經提出,立馬得到了白正氣和李素娥的同意。
見白爭光要回秋菊苑喚苗桂花,白言蹊連忙攔住,“你們還是忙你們的吧,我去喚咱娘,不然我一個人在墨染齋裡閒著,臉上怪覺得臊得慌……”
白言蹊說的不假,全家人都沉迷賺錢無法自拔,就她一個人坐在一邊數數銀子,臉上著實掛不住,她怕自己也被李素娥那火一般的奮鬥熱情所感染,只能主動給自己找點事情做,遠離李素娥這個雞血傳染源。
……
李素娥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墨染齋的《新式算學》確實是開天闢地頭一份,這點是徽州城內別的書鋪羨慕不來的。
仗著徽州書院就開在徽州城這個地理優勢,很多書鋪都選在了徽州書院附近,這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嘛!
這不,那些鬼精鬼精的書商一聽說朝廷在徵選算學補位人才的事,立馬就託人託關係找後門購進很多算學書籍,為的就是藉著這陣東風大掙一筆,剛開始確實掙了不少,可是自從新式算學之名從徽州書院傳出來之後,購買這些傳統算學書籍的人立馬就少了起來。
如今更是淒涼,曾經銷售火爆的算學書籍現如今已經無人問津了。
之前來人購書時都是問‘店家,有算學書籍嗎’?現在倒好,來人都會問‘老闆,有新式算學書籍嗎’?
兩字之差,差點將書鋪的老闆逼死。《新式算學》都被墨染齋承包了,讓他們去哪兒偷!
新式算學有多麼火,不用問讀書人,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垂髫小兒都知道,甚至已經有順口溜歌訣在徽州城內傳了開來。
“徽州書院好,新式算學妙,算科博士呱呱叫。”
叫個毛線!
若不是這些算科博士瞎搞,他們的生意又怎麼會黃?之前為了大賺一筆,書商們都積壓了特別多的傳統算科書籍,可是經過新式算學這麼一鬧,那寫算科書籍的生意等於徹底黃了,一文錢掙不到不說,還賠了好大一筆錢進去。
書鋪老闆氣得嘔血,卻又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沒人敢造謠抹黑新式算學,更沒人敢去盜印《新式算學》,封面上的那八個字實在太具有威信力了,哪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博士親撰,盜印必究!
那可是等同於四品大官的算科博士親自編撰的書,不止盜印的書鋪會被人認為藐視官威,被下了大獄,就連購買盜印書籍的人都被別人看不起,這可是不尊學問!
真正讓書鋪老闆絕望的並非是算學書籍,而是墨染齋那低到令人髮指的書價,那一套三本《新式算學》書籍若是放在別的書鋪,就算賣上二十兩銀子都可以,偏偏墨染齋只賣三兩銀子,這完全就是破壞市場與行業現狀,一滴水掉進了徽州城書商這個大鐵鍋裡,分分鐘炸了鍋!
那些書鋪若是能夠吃上個熊瞎子的心野豹子的膽,他們定會去拎上兩把菜刀殺進墨染齋,將菜刀墊在白言蹊的脖子上問一問,你們墨染齋不需要掙錢嗎?
之前那些讀書人一見到書商,就彷彿是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般,求爺爺拜奶奶地哭著央求他們給多留一套稀缺書,現在可好,那些讀書人就算明著看到他們不會罵上幾句,但是背地裡怎麼會少罵?
“呸,奸商!人家墨染齋的書又便宜質量又好,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呸,奸商,你連讀書人的錢都掙?良心不會痛嗎?”
被逼的實在沒有活路的書商紛紛開始尋找想辦法,四處託關係打聽,看看能不能說服墨染齋提高一下價格,這種想法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深受書價折磨的白爭光和白正氣自然不會同這些心肝兒都黑透的‘奸商’們同流合汙,至於白言蹊……呵呵,如果這些《新式算學》的教材都賣不出去,那她怎麼推廣習題冊?
怎麼推廣《三年科舉五年模擬》?
怎麼做籠罩在科舉考生心頭的心理陰影?
怎麼讓科舉考生感受到教輔資料無微不至的關懷?
唯有將大家的算學水平都提升上去,這樣才能讓她腦海中五花八門的題目派上用場,這些書商想要破壞她成為古代王后雄的計劃?
做夢!
不管書商派多少人來墨染齋談,白言蹊依舊我行我素,送來的禮一概不收,那些書商的建議一概不聽,總之就是油鹽不進,急得那些書商個個都上了火。
……
緊鄰徽州書院的志遠書鋪中,在墨染齋中碰了一鼻子灰差點將鼻樑碰斷的老闆大發雷霆,花瓶瓷罐不知道摔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