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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都生的比較嬌氣; 若是日後說了什麼撒嬌的軟話; 殿下一定要好好聽著; 就算聽起來牙酸牙癢,那也要受著。姑娘家就好這一口,您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忍不住就將到手的姑娘弄沒了!”

唐毅對小順子的告誡深信不疑,吸一口氣,將心底因為‘糖糖’這個名字而生出的怪異情緒壓了下去,握住白言蹊的手,輕聲道:“你現在感覺怎樣了?我已經命人去請顧修禪師,顧修禪師醫道出神入化,定能讓你好起來的。”

白言蹊的手指如同在冰窖中放了一天般寒涼入骨,只是這份寒涼都內斂在了骨子裡,表皮的血肉仍然是溫熱的,唐毅握著不覺得有任何不適不妥,可是白言蹊被唐毅這麼一握,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她感覺手指骨頭都要被唐毅捏成骨頭渣子了。

“嘶……”

白言蹊痛得倒吸一口帶著果木香味的木炭火氣,當下就被嗆得直咳嗽,艱難的翻過身,看一眼透過窗戶紙照射進來的陽光,外面的天應該快要大亮了。

“唐毅,你去幫我找一個沙漏,擺在我的床頭計時。”

白言蹊咬著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又怕唐毅不明白,隨口胡謅著解釋了一句,“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幫朱老治病時虧損了一些元氣,並無大礙,你幫我拿一個沙漏來,我再躺一會兒就沒事了。”

唐毅將信將疑的盯著白言蹊的臉看了好半晌,見白言蹊臉上沒用丁點兒異樣,這才揣著疑惑去書院的學堂中‘借’了一個沙漏過來。

……

至於‘唐毅借沙漏’的過程有多麼簡單粗暴,日後等白言蹊成為徽州書院算學博士的時候,才從那些師長及學子口中聽到了情況的真實描述以及聲淚俱下的控訴。

因為唐毅身份的緣故,哪有人敢當著唐毅的面揭穿他的老底,若非白言蹊在後來出名後暗搓搓地出版了《賢夫良父的養成計劃》一書並被廣大書友扒了馬家,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白言蹊曾在書中用唐毅作為真實事例現身說法一事,唐毅在書院中做的霸道事情也就不會流傳開來。

……

躺了一日沒有進食,白言蹊肚子空空蕩蕩的,早就鬧騰起來了,不過因為那寒入骨髓的涼意實在太過霸道,連五臟廟都不敢鬧出什麼動靜來。

白言蹊盯著唐毅杵在她臉邊的沙漏,眼珠子幾乎是僵住了一般,除了偶爾眨一下之外,目光大多數時間都在那條細細的沙線上停留。

因為盯得時間太長,白言蹊眼珠子有些酸澀,可是她心中對於寒涼之意退去的時間太過憧憬,也就任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而不管了。

唐毅見白言蹊落淚,有心想問白言蹊一句‘怎麼了’,可是白言蹊的眼神太過專注,讓他覺得他的開口就是打擾,故而他只能將一肚子話憋在腹中,沉默不言。

這完全就是男默女淚的現場直播版。

白言蹊斜著眼看一下唐毅,雖然她對唐毅沒有任何攀附之心,可是在唐毅主動要跳下洗墨池尋蒲葦草的那一刻,她就被唐毅俘粉了。

一個男人可以沒有錢,可以沒有權,但是不能沒有擔當。

不管唐毅之前跳下洗墨池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這都不影響白言蹊對他的欣賞。

在白言蹊眼中,從她遇到唐毅開始,唐毅做的任何決定都沒有錯,除了那給她扣得‘小村姑’這個頭銜有點招人煩。

可是唐毅不喊她‘小村姑’,她就不是小村姑了嗎?白言蹊還沒有因為自卑到那個地方。

唐毅這個人雖然有些神經質,做出的決定有些令人費解,但是站在唐毅的立場上看,一切又都是那麼的合理且順其自然。

他是一個皇子,還是一個不被待見的弱勢皇子,如果不能看到機會就及時抓住,而是因為一時的婦人之仁就錯過翻身的籌碼,那才叫一個貨真價實的蠢。

不論唐毅是看上了她在算學一道的本事還是看上了她腦海中那個‘粗鹽提純’的法子,這都是在算計白言蹊,可是白言蹊並不覺得唐毅討厭,她反而有點喜歡這個蠢萌蠢萌的皇子了。

白言蹊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當然,這份喜歡並不是愛,而是單純的欣賞。

在她昏睡的期間,守著她的人不是宋清、不是王肖、不是陳碩、不是沈思之,而是唐毅,這個落難的三皇子。

不管唐毅這番做法究竟是有利所圖還是僅僅處於朋友之間的關懷,白言蹊都感激他。

陷入沉默中的唐毅無意間抬頭一看白言蹊,四道目光突然就撞在了一起。

電光火石,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