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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來了大夫,還將他給唐毅路上備著的那支應急的老山參切了一半出來分給朱冼。

請來的大夫說出一個令人揪心的訊息:朱冼老先生年事已高,體內的氣血執行不暢,腦中已經有了淤塊,這也就是朱冼老先生整日頭疼的原因。如今被這麼一摔,身子骨上的傷倒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躺在床榻上養個十天半月的就沒什麼事了,關鍵是那老先生腦中的淤塊越發嚴重了。若是不能將淤塊盡除,就算用頂好的藥材吊著,那也恐無法完全恢復過來。

小順子心揪成一團,問大夫,“最好的結果是什麼?”

大夫答:“恢復神智,半身不遂,日後下床無計。”

小順子又問,“那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大夫眨了眨眼睛,將眼眶中的用衣袖拭去,哽咽道:“若是最壞的結果,那就只能準備身後之事了……”

一口氣梗在小順子的心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突然就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家殿下的痛呼聲,拔腿就往外跑。

小順子一臉辛酸淚,真是跑斷了腿,操碎了心啊……

“殿下,殿下,發生怎麼事了……”

小順子氣喘吁吁地跑進前堂,沒有看到白言蹊給唐毅包紮傷口,他的注意力已經全被唐毅眼睛上的那個素布茶包吸引了過去。

“放肆!”小順子氣得直哆嗦,這活人的臉上哪裡能蒙白布,那是給死人蒙的!

彼時的白言蹊已經給唐毅手指上的傷口上好了藥,被小順子這麼吼了一嗓子,嚇得正在進行包紮的手一抖,雙手用力一拉,系得格外緊,勒得唐毅嘴角直抽抽。

白言蹊估摸著唐毅的那倆黑眼圈也快消得差不多了,便將素布茶包取了下來,用乾淨的布將唐毅眼角的茶漬搽乾淨,這才看向咋咋呼呼的小順子。

白言蹊看似淡定,實則心中緊張的不要不要的,已經準備將唐毅硬塞給她的那塊令牌砸出來了。

都說君子一諾千金,唐毅好歹是個皇子,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白言蹊心中最開始的想法很美好,可是當她仔細掂量掂量之後,她心裡反而沒底了。

同唐毅這幾日相處下來,白言蹊越發覺得唐毅有傲嬌屬性,還有點神經質。總的來說,只要你對他順毛摸,他一般不會生氣,就是生氣了不會將你怎麼樣,可你若是將他給惹毛了……腦補出來的畫面太過可怕,白言蹊不敢繼續想象。

“殿下,你怎麼能?怎麼能……”小順子又急又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唐毅看了一眼已經急紅臉的小順子,對著盆中的水看自己,淡笑道:“我母妃早就沒了,還有什麼好忌諱的?”

小順子一噎,殿下你說的好有道理,讓咱家怎麼說你!

“哎喲喂,我的傻殿下,你可長點心吧!萬一你這話傳到了別人的耳中,你是覺得日子還不夠過得雞飛狗跳嗎?”

小順子痛心疾首,之前蓋起來的樓一不小心就被唐毅弄歪了,白言蹊成功脫身。

唐毅對著水盆中倒映出來的那個影子看了好幾眼,突然嗤笑一聲,安撫白言蹊道:“不用怕,小順子也就是嘴皮子厲害,你一硬氣起來他就慫了。”

小順子啞口無言,他這被允許放飛自我的嘴皮子已經讓他高興了這麼多年了,若是其他的內監如他一樣這般說話,怕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白言蹊點頭,心莫名其妙地暖了一下,看著唐毅那清浚的側臉,想到唐毅之前說的那句‘我母妃早就沒了’,她突然有些懷念白家村的那群傻白甜們。

老白家雖然窮,但苗桂花,白正氣,白爭光以及大嫂李素娥和侄子白清源對她都是發自內心的好。

皇家雖然富貴有權有勢,但是親人間的關係卻淡漠了不少,明裡暗裡勾心鬥角,看不到的刀光劍影太多了,莫說親身經歷,就是稍微想想都覺得心驚,壓抑得讓人窒息。

白言蹊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小順子詫異地目光中摸了摸唐毅的頭,然後整個人就斯巴達了。

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她這是摸了龍頭啊!

“放肆!”

小順子再次尖著嗓子喊道,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處在炸毛狀態。

唐毅按捺下心頭的異樣,笑道:“小順子,你別整日放肆放肆的喊,我好不容易交到這麼一個真心的朋友,若是被你嚇怕了,跑走了,我為你是問!”

小順子一臉無辜,內心開始暗搓搓地吐槽。

“你這是交朋友嗎?你這分明就是見色起意!你這是縱容!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