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著眾多同僚的面如此毫不客氣的訓斥,那馬博士的臉當下就臊得通紅,恨不得從地上扒出一條地縫來鑽進去,真是丟臉丟到國子監了。
另外一名算科博士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道:“強盜老大想要利益最大化,那自然不能平均分配,可如果他給自己分配的黃金多了,又一定會引起其他強盜的不滿,那樣他就會被丟入懸崖,此處存在矛盾點,這道題從此處入手不可破。”
祖興點頭贊同,語氣有些感慨。
“朱冼當年就是從徽州書院走出來的,我本以為和那老傢伙的交情不錯,沒想到他居然同我都不說實話!當初我問過他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如何?好他個朱冼,居然同我說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一般,能夠出現這般思維伶俐的算學博士,可想而知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有多麼強!起碼比國子監中要強上不少,有誰要同我一起去徽州書院看一看?聽說朱冼那老東西現在就住在徽州書院裡,我倒要看看他當年糊弄我之事該怎麼揭過!”
整日醉心於炮製紅梅茶的朱冼不會知道,他當年的實話實說已經被祖興定義為‘不實誠’,甚至祖興還帶了一幫子人來找他算舊賬!
相比於白言蹊那道難度爆表的海盜分金問題,宋清命的題目就簡單了許多,若是用傳統算學很難解出,但是國子監最不缺的就是在算學之道上有天賦的人。
在看了宋清命的那道題目之後,當下就有一位算科博士照著白言蹊答題捲上用到的二元一次方程組將題目解了出來,再將答案代入進去一看,十分貼切題幹,這道放在傳統算學中難度爆表的題目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解開了。
嚐到新式算學甜頭的國子監眾多算科博士當下就同祖興提出了隨行的要求,對於那些本來就沒課以及雖然有課但是能和其他科的教書先生調開課的算科博士,祖興自然不會拒絕,畢竟新式算學這麼厲害,懂得人越多對朝廷的貢獻就越大,國子監的名氣也就會越大;而對於那些個有課並且無法調課的博士,祖興自然就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除了同情之外,他也無能為力。
被准許同行的算科博士個個興高采烈,眉飛色舞;被拒絕同行的算科博士則是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那些被拒絕同行的算科博士自然不會甘心,幾個人回去一商量,當下就給學堂中的學子放了假,要求那些學子自己抽空找時間去徽州書院遊學取經,甚至這些算科博士還暗搓搓地放出了訊息,將祖興等人離開的時間都告知了自己的學生,並暗示學生,儘可能地跟上國子監內的算科博士,不然萬一到了徽州書院卻進不了大門,那該有多尷尬?
這些給學生放假的算學博士良心一點都不痛,他們想的很明白,有了新式算學的出現,傳統算學勢必會被淘汰,那還學這些東西幹啥?有啥用?不如提早接觸一下新式算學,萬一傳統算學和新式算學有什麼觀念上相沖突的地方,那多學一日傳統算學不就等於多浪費一天的時間還多耽誤自己一天生命嗎?
國子監雖然大,但是算科堂的學生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上學,只是屋舍號不同而已。剛下課,這邊的學子被教書先生放假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算科堂。
聽說這邊的學子都要去遙遠的徽州書院遊學,其他屋舍的學生立即就不淡定了。
小夥伴都出去玩耍了,就我們留在國子監學習?憑什麼?
於是乎,別的屋舍的學子紛紛自發前去請假,要求像那個被教書先生放假的班級一樣,集體去徽州書院遊學……負責授課的教書先生很無奈,只能將這個訊息遞到了祖興面前。
祖興當下就被那些算學博士整出來的么蛾子氣了個四仰八叉,仔細想想還有些想笑,索性大手一揮,整個算科堂全部停課,若是有願意跟隨師長們一起去徽州書院遊學的人,那都務必跟緊隊伍,路費食宿費以及中途的開銷全部自費,若是不願意,那就安心在家待幾日吧!
甚至有知情者在國子監算科堂傳出訊息,這群算科博士都是去徽州書院學習新式算學去了,說不定學習歸來之後國子監的算科堂就會改授新式算學……這樣的預測性謠言一經傳出,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學子當下就坐不住了。
若是別人都在徽州書院取到了新式算學真經,就他一個人啥都不知道,那明年考核時不墊底才怪?
能在國子監中唸書的人,個個非富即貴,家長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思比一般人家還要來得殷切,故而等到祖興等人出發前往徽州之日,那些個算科博士們驚訝地發現,所有的學子全都出動了,無一人缺席。
明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