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灶間門口,見是白爭光在做飯,也沒多想,飄飄忽忽地摸到了白爭光的屋子,見李素娥雖然躺著,但仍睜著眼睛,便坐在了炕頭上,問李素娥,“素娥,你這屋子裡怎麼空空蕩蕩的,這是昨晚上遭賊了?”
李素娥搖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苗桂花,道:“娘,不是說今天我們就要動身去府城找言蹊的嗎?你們還沒收拾東西呢?”
“原來是都打好包袱了啊……”苗桂花點頭,然後又飛快地搖頭,疑惑地看著李素娥,“我們什麼時候說好今天要去府城找言蹊了?難不成你和爭光準備今天就走!”
李素娥不明白在自己婆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一臉懵逼地點頭,“對……啊……”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難道放著府城裡的好日子不過,留在白家村吃糠咽菜?怕是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這麼選擇吧!
李素娥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忘本的意思,更不會因此而羞愧。
“你……你……你……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爭光的意思?”苗桂花氣得胸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李素娥實話實說,“我們夫妻倆都是這麼想的,爭光燉了魚,熬了粥,一會兒吃完就走。娘,你和爹還沒收拾包袱呢?哎,我們天亮前就收拾好包袱了,現在我也睡不著了,我去幫你收拾包袱吧!吃了早飯咱就動身,花錢去縣城裡租個馬車,趕在月底前一定能到了府城!”
苗桂花聞言,氣得更加厲害了,身子似是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你和爭光怎麼能這麼想呢?言蹊年紀小,她忘本了,我們也不怪她,可是你和爭光孩子都那麼大了,怎麼也忘本!良心呢!良心呢!”
李素娥被苗桂花質問的有點懵。
這自家小姑子發達了,要接全家人去過好日子,怎麼就和忘本扯上關係了?難不成放著有福不享,留在村子裡過苦日子就是不忘本?
這都哪門子的歪理邪說!
“娘……你說明白點,我怎麼就聽不大明白呢!若是言蹊發達了,不管親爹親孃,那叫忘本;可現在人家連我和爭光,還有清源都沒有落下,你怎麼能說言蹊忘本?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
聽聽,聽聽,這多自私啊!走了大運之後光想著自己,一點都不想想村裡那麼多人!
此刻,聖母附身的苗桂花全身都閃著聖潔的白蓮花之光,都可以改名叫苗蓮花了!
“秀娥,當年我讓爭光娶你的時候,看中的就是你的心眼實誠,怎麼現在你也變得忘本了?是,言蹊是發達了,可是我們能這樣一走了之嗎?我們若是走了,村裡人怎麼辦?言蹊可是全村的希望啊,若是連她都不管村裡人,那咱們村裡人該有多失望!”
苗桂花恨鐵不成鋼,都是她把這些孩子慣壞了,養成了一家子白眼狼,平時窮的時候看不大清楚嘴臉,可是一到有了錢,那大尾巴全都藏不住了。
李素娥心中頗為無奈,她覺得自己沒有錯,可被苗桂花用那種極度惋惜的眼神看著,她有些動搖了。
真的是她忘本了嗎?
不是!
一定不是!
李素娥接連搖了好一會兒頭,終於將她腦海中被苗桂花硬塞進去的觀點驅逐出去,辯駁道:“娘,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感情掙錢的不是你自己,你就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不對?”
苗桂花被李素娥懟的呆住了,納悶道:“言蹊是去書院當了教書先生,吃的是皇糧,她掙錢也不腰疼啊!”
李素娥差點被苗桂花的這番話噎死,強壓下同苗桂花打一架的衝動,李素娥好聲好氣地解釋道:“那帶口信的人說了,言蹊在府城裡就一處院子,估計我們一家子住進去都有點擠,若是整個村子的人去,你讓言蹊怎麼安頓這麼多人?重新買個大院子?這麼多人去,那得多大的院子啊!你是拿言蹊掙的錢不當銀子,對不?”
苗桂花氣勢弱了三分,“言蹊一年的俸祿不是就有八百石呢嗎?咱一家怎麼可能吃的完?糧食放久了是會生蟲子的,給村子裡的人吃了多好,還不浪費!”
李素娥:“……”白爭光,你娘沒救了!
“娘,你怎麼就這麼愛多管閒事呢?村子裡的人能不能吃飽關咱傢什麼事兒?那俸祿是言蹊自己掙的,言蹊買書的錢是全家摳省下來的,和村子裡的人有半文錢的關係?言蹊又不是吃著百家飯長大,她掙的錢怎麼就得養活一個村子呢?糧食會壞,但銀子不會啊!把糧食換成銀子存起來不好嗎?”
苗桂花雙手捧心,她感覺自己白活了這麼多年,李素娥都嫁進自家這麼多年,她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