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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坦露了自己的老底,祖興對他興致缺缺,連招攬的話都沒有說,直接甩了宋清一個冷臉。

國子監三百餘人來時聲勢浩蕩,走的時候卻是分開批次悄然離開的,可謂來去如風,來時狂風暴雨,去時和風細雨。

朱冼雖然將墨染齋白白送給了白言蹊,但是他並非毫無所得……在聽蕭逸之提出‘算學院’之後,朱冼第二日連早飯都沒吃就堵到了蕭逸之的門上,利用差點逼死蕭逸之的方法和手段,他總算從蕭逸之手中撬出了白言蹊寫的那份《徽州書院五年計劃》。

相比於一直都在書院裡當院長的蕭逸之,朱冼的眼光更加毒辣,他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當下就琢磨出了白言蹊在那《徽州書院五年計劃》中所提之事的可行性。

從前的書院只是純粹的教書習字的地方,書院先生們授課多年都是捧著那幾本用慣的書卷典籍啃老本,於課業上從未有任何進步,如同一潭死水一般;若是用了白言蹊在《徽州書院五年計劃》中所說的方法,那便可以將如同死水的課業變成活水,或許一兩年內不會有太明顯的表現,但是經年累月下來,徽州書院的前途定然會越來越光明璀璨。

“就按這個來,你這蠢貨真是不地道,既然白丫頭已經將這麼好的諫言遞給了你,你居然暗藏起來不同我說!老夫真不知道你這豬腦子是怎麼想的?莫非你也是那賊邦派來毀我朝根基的人?”

朱冼氣得鬍子眉毛亂顫,恨不得一把將蕭逸之掐死。

被朱冼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蕭逸之都快給嚇趴下了,若是通敵的罪名坐實,他就算有一百個頭都不夠砍啊……

“老師,您真是冤枉我了!我對徽州書院一心一意,日月可鑑,您都看在眼裡!我之所以沒有將白博士的諫言給您看,實在是國子監的那些人來的太過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啊……”

蕭逸之大喊冤枉,“還有就是白博士提出的做法太過激進,我恐若是全盤實施的話會動搖書院根本,便想著徐徐圖之,先在算學院試一試,等算學院做出成果來之後,日後我們再對其他分科堂進行改制也會容易許多。若是算學院做不出成果來,那我們及時收手也不會影響書院太多。老師明鑑!”

朱冼本來就是稍微將蕭逸之詐上一詐,見蕭逸之都快哭出來了,也不再故意詐蕭逸之,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瞪了蕭逸之一眼,斥道:“我看你是窩在徽州書院這一畝三分地上的時間太長,給窩成米蟲了。徽州書院已經在你手中沒落成了這個鬼樣子,就算改制失敗,那又能壞到什麼地方去?你在徽州書院做了這麼多年,就算再兢兢業業又能如何?心中沒有丁點兒闖勁能成什麼大器!若是你做不出成績來,就算你累死在徽州書院又能怎樣?”

蕭逸之嘴唇動了動,抹去額頭上生出來的冷汗,無力地辯解道:“萬一做出成績來還好,若是做不出成績來還將徽州書院的根本砸了進去,那我不就成了徽州書院的罪人嗎?眼看著我在徽州書院的任期已經到了頭,若是無功無過,那我明年頂多被貶去中三等書院,可若是改制出了問題,那我怕是絕對會被罰去下三等書院。我一個人還好說,可是一家老小如何能夠跟我去那苦寒偏遠之地受苦?”

這番話,蕭逸之是掏著心窩子說的。

朱冼撇了撇嘴,他一輩子未娶親生子,將畢生的精力都放在朝廷學政之上,培養出來的門生無數,但最得他心意的就是蕭逸之,如今訓斥一頓後,他心中那點兒氣也消了。

再者,蕭逸之的顧慮本就是人之常情,朱冼還能再說什麼?難不成要讓蕭逸之拋去身為人父、身為人夫、身為人子的責任嗎?

朱冼扶額長嘆,“罷了,你的心思我都懂,可是身在官場之中,中庸之人何年何月才能熬到出頭之日?趁我現在還沒有嚥氣,你就不想著往更高處走走嗎?至於被調任遷任一事,你也不想想,有我這把老骨頭在,誰敢將你貶謫?我現在就住在徽州書院,就算有人想動你的位子,也得看看他有沒有膽將狗爪子伸過來!”

“逸之,你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庇佑幾日,趕緊往上爬一爬。年節過後,我給你那些同門師兄弟們修幾封書過去,讓他們都來徽州城,你做東道主同他們好好聚聚,我怕萬一我哪天倒下了,閆老狗會將他的狗爪子伸進學政這汪清水來。所以你大膽一些,天塌下來我幫你撐著,儘快將學政這攤子事兒都撐起來,起碼要讓聖上看到你的能力,從你的身上看到學政的未來,讓聖上相信於你,重用於你,到時候就算閆老狗以大欺小,你又有何懼之?”

蕭逸之心頭一凜,明白了朱冼此舉的深意,重重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