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測算出來的結果並非此唐毅而是彼唐毅呢?
實際上; 同名同姓這一點,還真是白言蹊多慮了。‘唐’為大乾王朝的皇家姓氏,尋常百姓哪敢用?早就由‘唐’改成‘方’‘黃’‘常’之類音近的姓氏了,至於同名這一說更是不可能。明知道唐毅是三皇子的名字,老百姓怎麼敢冒用?就算自己心裡並沒有任何想法,但是也得別人相信啊!
敢和皇家子嗣用同樣的名字,這是想要抱金大。腿呢?還是膽子肥了想要造反?
白言蹊揣起測算鬥盤,找了一名宮女引路,去御書房旁邊的偏殿裡找曹公公打聽去了。至於偏殿旁邊的御書房……白言蹊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惹不起皇帝唐正德,她還躲不起麼?
為她引路的宮女去找曹公公,白言蹊就侯在偏殿裡等著,遲遲不見曹公公到來,站得她腳痠了都沒等到人,正準備摸著原路返回,誰料她竟然看到了最意想不到的身影。
三皇子唐毅的貼身內監小順子!
小順子眼眶通紅地從御書房出來,身後跟著臉色憔悴、眼底一片青黑的曹公公,二人唉聲嘆氣地並肩走著,嘴唇張張合合,想來是在壓著嗓子說什麼話,不過距離太遠,白言蹊聽不大清楚,只能出聲低喊,“公公留步!”
曹公公停下來,順著聲音的來源扭頭看去,見是白言蹊,連忙朝白言蹊站的這邊走過來,問,“白博士,你喚咱家作甚可是有什麼需要咱家出力的地方?”
小順子也跟了過來,呆呆地看著白言蹊,那通紅的眼眶居然驀地流出淚來,悲悲慼慼地咕噥:“三殿下……”其聲音之哀婉,與那深閨怨婦有得一比。
白言蹊問曹公公,“我早年間聽過一個法子,可以根據生辰八字來測算一個人是否在世。三皇子的事情實在太過突兀,我一時間無法接受,想用那個法子來測算一下,只是不知三皇子的生辰八字,曹公公你知道嗎?”
曹公公臉色微變,古怪道:“殿下的生辰八字哪是咱家能夠知道的?生辰八字事關一個人的命途,屬於機要中的秘辛,除了陛下與已故的貴妃之外,斷然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若是白博士想測算,那不妨去陛下那裡探探口風。”
白言蹊:“……”話本里都是騙人的!
不是說相看姻緣之事都需要生辰八字嗎?不過是一個出生的時間,怎麼就變成機要中的秘辛了?
“罷了,我還是另想法子吧。”白言蹊轉身就走,她可不想見到皇帝唐正德。
不料曹公公偏不讓她如願,陡然拔高聲音道:“既然‘白博士’都來了御書房,哪有不面聖的道理?不上早朝已然是陛下開恩,怎麼能連請安都不做了?”
‘白博士’三個字被咬得格外重,白言蹊一臉驚悚,曹公公尖細的嗓子猛然來這麼一下,怕是太醫院都能聽到,御書房裡的皇帝唐正德怎會聽不到?
騎虎難下的白言蹊笑得尷尬,心中默默給曹公公紮了幾十針後,堆著笑容進了御書房,入目就是那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御醫。
“哎?張院使,陳院判,李院判,你們都在啊……”白言蹊搞不明白,太醫院這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怎麼一大早就跪到御書房請罪來了?
張正一木然地抬頭,見是白言蹊來,呆滯了幾息之後,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過路的船,忙不迭地衝皇帝唐正德所在的那邊叩了一個頭,道:“陛下,老臣醫術不精,實在無法識出流芳宮裡的毒,不妨請白博士看看,白博士醫術精湛,或許她能看出端倪!”
白言蹊:“……”她就不該來這御書房的!
一直都垂著頭的白言蹊悄悄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將曹公公與張正一‘親切慰問’了一遍後,言不由衷道:“若是陛下有用得著微臣的地方,微臣定不會推辭。”
皇帝唐正德揉了揉眉頭,揮手讓內監端了一碗濁血出來,那濁血由銀碗盛著,銀碗上沾了濁血的地方已經變黑,這分明就是血裡有毒的徵兆。
白言蹊正色,從袖筒中取出針囊,用銀針在濁血中蘸了蘸,在銀碗上輕輕劃過,眉頭鎖的越發深了,同身邊的宮女道:“取一塊生薑切成碎末,然後撒上鹽端過來。”
有宮女立馬去做。
依照白言蹊的法子將鹽浸過的薑末灑在濁血中,只見那濁血居然分為了上下兩層,上層清冽如水,只是帶有淡淡的黃。色,下層渾濁似泥,還是荷塘底多年未淘過的腐泥,泛著陣陣惡臭。
“是久露香,又名露毒珠。取毒花毒草上的晨露在冰室中凝練而成,只需要丟一顆在屋子中,凡是聞到露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