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將來也,事事皆其所未經者,故常敢破格。”
“為了大乾王朝的將來,王相爺也不能說之前的那些話啊!若是王相爺的那些話亂了國子監的教書育人心,那王相爺你可是要遺臭萬年,被人用白鐵鑄成跪地雕塑伏地千年以贖罪的!”
人中上扎著一根銀針的王元謙臉色越發白了,他好想不顧面子同白言蹊比比罵街的本事,可嘴唇上傳來的劇痛卻讓他根本張不開嘴,只能嘶啞咧嘴的翻白眼。
你才終將入土!
相爺我身子骨可利索呢!
第68章
那些原本還惴惴不安的學官在見到白言蹊如此能言善懟之後; 心中的慌亂漸漸平息下去,轉而升起一種心安的感覺。
幸好這能言善懟的白博士和他們是綁在一條船上蹦躂的螞蚱; 若是立場不同; 估計會被懟得當場翹辮子嗝屁吧!
丞相王元謙憋著一口氣忍痛拔掉紮在人中上的那根銀針; 氣得全身哆嗦,指住白言蹊的那根手指抖個不停。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算科博士; 你口口聲聲要將老年人與少年人分開,滿嘴忘本之言!若是沒有老年人; 少年人又從何而來?老年人憂心為國,為何到你口中就變成了暮氣沉沉的死水朽木;少年人多不思進取,常好行樂,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朝陽般光鮮的未來?好一個滑天下之大稽的謬論!”
白言蹊驚詫於王元謙忍痛拔針的勇氣,不過也僅僅只是驚詫了幾個呼吸便回過了神,再度將梁啟超的《少年中國說》改動幾句搬了過來。
“老年人常多憂慮,少年人常好行樂。惟多憂也,故灰心;惟行樂也; 故盛氣。惟灰心也; 故怯懦;惟盛氣也,故豪壯。惟怯懦也; 故苟且;惟豪壯也; 故冒險。惟苟且也,故能滅乾坤;惟冒險也; 故能造世界。老年人常厭事; 少年人常喜事。惟厭事也; 故常覺一切事無可為者;惟好事也,故常覺一切事無不可為者。”
王元謙被白言蹊懟的眼珠子都快紅了,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若是他能年輕個三四十歲,定然會撲上去親自撕了白言蹊的嘴。
你才灰心!你才怯懦!你才苟且!你才滅乾坤!你才厭世!你才覺得一切事都無可為!
你個不尊老愛老的醜東西!
有種暗爽,叫將人懟的啞口無言。白言蹊十分享受這種暗爽。
“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陽;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俠。老年人如字典,少年人如戲文。老年人如秋後之柳,少年人如春前之草。此老年與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人固有之,國亦宜然。嗚呼,面皴齒盡,白髮盈把,爾頹然老矣!”
若說白言蹊之前的話只是在客觀描述老年人和少年人之對比的話,她的這句話就已經上升到了扎痛人心的人身攻擊程度。
一口一個‘老’字,聽得王元謙全身都痛,雙眼一翻,雙。腿一蹬,一個後仰倒在地上,站在他身邊的人都以為王元謙是被白言蹊氣昏過去了,頓時亂做一團,唯有白言蹊清楚,這老頭子是在碰瓷呢!
哪有昏過去的人才會呼哧呼哧的大喘氣?這老頭子的演技比之白家村的人都要拙劣不少!
那些跟隨王元謙來的人見主心骨已經倒下了,來時的氣勢瞬間就萎靡了大半。唯有一向都追隨王元謙的御史大夫段敬仁不甘心地嚷道:“你這白博士欺人太甚,相爺好心好意來為朱翰林送行,你們就是這樣招待的?明日早朝,本官定要去聖上面前參你一本!”
白言蹊不怒反笑,“好啊!你儘管去參!聖上明辨視聽,怎會不知道少年人對大乾王朝的重要性?朱老一生都在保證國子監的清淨,生怕被牛鬼蛇神用骯髒齷齪的手段玷汙褻瀆,如今朱老亡靈尚在,屍骨未寒,你們丞相一派就這樣欺上門來,莫說你要去御前參本官一本,本官還要去御前參你禍國殃民,禍害根基呢!收起你們那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嘴臉,莫要在朱老的葬禮上噁心人!”
眼看著一場言語爭鋒被白言蹊那剽悍的戰鬥力拉拔成為轟轟烈烈的兩派撕逼,謝崢嶸意識到事態正在朝難以控制的方向走去,連忙站出來打圓場,“白博士,段御史,大家都在同朝為官,何必參來參去呢?和和氣氣將事情解決多好!”
“去!”見謝崢嶸服軟,御史大夫段敬仁原本快被白言蹊懟滅的氣焰小火苗瞬間囂張起來,連謝崢嶸都罵了進去,“就是你同朱冼那老頑固,硬是生生將學官從朝堂中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