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娘拉住梗著脖子要承認的牛承祖,對他使了個眼色,才回頭說話:“臭蛋他娘自己看不好孩子,訛承祖你也信。”
牛三旺聽了就不再追究,只是心氣不平的說:“臭蛋他娘中邪了不成,好好的日子不過整天瞎鬧。”
可不是楊秋娘心裡也不舒服,就說今天為吃飯的事鬧騰。以前哪有她上桌吃飯的事!連吃剩飯的資格都沒有,都是先做好他們三口的飯菜,顧默默再給自己用高粱或者麩皮熬些粥飯。
今早不過是楊秋娘看不慣,顧默默只在菜裡撿肉吃,抽了一筷子,結果她就抱著臭蛋坐在大門口哭鬧。
楊秋娘心下想了一回,走到牛三旺跟前低聲說:“我看真是邪穢上身了。”
“什麼!”牛三旺低聲驚叫。旁邊的牛承祖也嚇的一哆嗦。
“你想啊,以前的臭蛋娘那性子軟的隨咱們捏,如今呢?再者臭蛋明明是不好了,現在又是沒事人一樣。”楊秋娘一點點分析,牛三旺聽的不住點頭。
“肯定是邪穢上身了,就是臭蛋也說不好是人是鬼了。”楊秋娘說的信誓旦旦。
“娘,他們不會是專門找我報仇的吧。”牛承祖嚇的躲進他孃的懷裡。
牛三旺覺得屋子裡忽然陰森起來,也不知道他注意到牛承祖的話沒,只聽他有些害怕的說:“不能吧。”
“怎麼不能”楊秋娘越說越來勁“你看看她那性子,再說臭蛋這兩天也蔫蔫軟軟的,不像正常孩子。”
顧默默性子變了是真的,說臭蛋不對勁就是胡說,臭蛋自來營養跟不上,一直就是那樣子的。
牛三旺把兩隻手捏在一起,有些膽怯的說:“那咋整?”
楊秋娘心思得逞,拍了拍衣襟說:“怕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回劉家莊請王仙姑來給他們驅驅邪。”
劉家莊是楊秋娘先前嫁去的地方,她跟王仙姑關係很好,對‘驅邪’的事知道的門清。‘哼’楊秋娘心裡冷笑:不管你是真中邪還是假中邪,老孃都讓你有來無回。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請?”牛三旺問道。
楊秋娘開始翻箱倒櫃找衣裙,她一邊忙活一邊說:“這事趕早不趕晚,現在就去。”說完她又想起什麼,回頭看看撒的滿桌子滿地的飯菜碗碟,對牛承祖說:“承祖去把桌子地上收拾下。”
“我不收拾,憑啥讓我幹?讓顧默默來。”牛承祖翻了個白眼出去玩去了。
“這孩子,還真有脾氣。”楊秋娘對著牛承祖的背影笑嗔了一句。
牛三旺聽了不樂意的說:“這本來就不是大老爺們乾的活。”說這話的他忘了自己的大兒子,不但會洗衣刷鍋,還會燒茶做飯。
“是、是、是,你們父子都是真丈夫,自然不做這些女人家的事。”楊秋娘關上櫃門,笑吟吟的挽起起袖子收拾。牛三旺則去後院套牛車。
劉家莊離杏花村不過十餘里地,趕牛車去不過小半個時辰。王仙姑其實就是個神婆,有人信有人厭惡。
“哎呦,這不是秋娘妹子麼,聽說你現在的日子好得很,還能想起你老姐姐我。”
王神婆男人死了多少年了,一直帶著獨子,在村子旁邊獨門獨院的過活。聽到楊秋娘在院子裡招聲,笑著出屋迎接。
幾個人寒暄完進了正屋,楊秋娘說起自己的來意。
“我家媳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著孩子都變了性子,這不來請王姐姐去給看看。”楊秋娘一邊憂心的說著,一邊遞上一串銅錢這是規矩。
王神婆從鼻子裡哼笑出來,十里八鄉誰不知道,楊秋娘把先房的兒媳婦,捏扁揉圓的隨意磋磨。這會來驅邪,大半是人家不幹了,跟她對著來呢。
不得不說人老了事情就看的明白,王神婆還真猜對了。不過這事情可不好接,誰知道楊秋娘想要個什麼結果。所以王神婆一副沉吟的樣子,最後為難的說:“不是老姐姐不幫你,實在是最近不宜出門。”
楊秋娘一臉瞭解的笑著說:“是有什麼不方便,不如咱姐兩私下說。”
看著兩個女人手挽手去了偏房,牛三旺嘟囔了一句:“女人就是事多。”然後便安心的坐著喝茶。
到了偏房楊秋娘二話沒說,從腰裡摸出十兩銀子的銀元寶,放到王神婆面前。王神婆嚇了一跳:“妹子,你這是要幹嘛?”
“姐姐別慌,只是請姐姐去驅邪。”
“你、你、你。”王神婆唬得說不出話。驅邪那回事楊秋娘還不明白,這是要……
楊秋娘笑笑:“我那媳婦,中邪中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