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陌生人也許都比他們自然,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如臨大敵。
李顯問:“公主今日去過的我的院子了?”
永寧公主道:“你不會也是為了二弟的那位丫鬟而來吧?”
“不過是個丫鬟,隨公主處置就是。”李顯笑著搖了搖頭,只道:“聽說公主進了我的屋子。”
“是,”永寧公主道:“見到了一屋子啞巴。”
李顯面色微微一變,語氣卻還算溫和,道:“那些都是我收養的孤兒。”
“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永寧公主嗤笑道:“收養孤兒,又將他們毒啞,那些孤兒也算倒黴吧。要是不想被人發現李家的秘密,你不如把他們都殺了,何必留著禍患?”
聞言,李顯有些愕然,但是很快,他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笑道:“實在是無奈之舉。讓公主見笑了。”
永寧公主不說話,李顯站起身,她心裡有些緊張,若是李顯要與她同房,她便只得又搬出身子未好的藉口來,但難免靈熱疑心。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李顯並沒有走近,只是對永寧公主道:“公主身子還沒好,我便不打擾公主休息了。”他瀟灑的出去了。
永寧公主有些愣怔。
李顯走出屋,步子忽然輕快了許多,他甚至還帶了點笑容,低聲喃喃道:“竟然沒發現……真是蠢東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喜訊
李家發生的這些事情,這些日子,姜梨並不知道。她卻也不是很注意,大約是因為曉得一切都在按照她計劃中的進行,不緊不慢,永寧公主總會走到一開始就為她設好的結局裡去,因此之前做什麼,不必心急。
她更喜愛往葉家跑了。
也許是姜元柏近來自己的事情也多,對於姜梨幾乎日日都要往葉家跑的舉動,也是視而不見。姜梨去葉家,自然是為了看薛懷遠。她每日去見薛懷遠,也不做什麼,偶爾陪薛懷遠說說話,更多的時候是默默地陪伴。薛懷遠看書的時候,姜梨也拿著書,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在薛懷遠眼中,姜梨是姜家的二小姐。但在姜梨的眼中,薛懷遠永遠是父親,只要有父親在身邊,就能給她無窮的力量和勇氣。
薛懷遠偶爾也會問起一些桐鄉案的細節,還有有關薛芳菲的證據。海棠與姜梨說,薛懷遠時常會問薛芳菲當初在沈家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海棠離府之前,薛芳菲又發生了什麼事。等聽完的時候,薛懷遠就一個人佝僂著身子,看著地上默默垂淚,令人心酸。
只要想到這幅情景,姜梨就心如刀絞。況且薛懷遠表面上已經被姜梨勸服,不再決定春試,但私下裡,卻開始暗自打聽當初薛昭遇上強盜一案的事情。他不能出府,否則會被永寧公主或是沈玉容的人撞見,便托葉明煜的人打聽。或是從小廝閒談中得知,姜梨囑咐葉明煜,千萬沒藥讓薛懷遠獨自出門,燕京城裡有多少人想要薛懷遠的命,姜梨清楚。
便是永寧公主一個也就夠了,永寧公主傷害了薛懷遠一次,她決不允許對方再傷害薛懷遠第二次。
葉明煜於姜梨說道:“這薛先生的脾性,也實在太犟了。薛昭那案子本來知道的人就不多,而且又隔了很久,他也執拗的不得了。你別看這老爺子平日裡笑的和氣,好像很斯文的模樣,骨子裡怕是很有主見,誰也說服不了他。”又看了一眼姜梨,“不知道的,還以為阿梨你的脾性是跟這老爺子學的。”
姜梨笑道:“是麼?”
“是是是。”葉明煜埋怨,“現在我都不敢同老爺子大聲說話了,總覺得怕他說出一堆大道理。也真是奇了怪了,你爹也是讀書人,我怎麼就不怕你爹呢?”
姜梨笑了笑,沒有回答。待傍晚的時候回到姜府,剛走到芳菲苑,留在府裡的白雪就迎了上來,對姜梨道:“姑娘,右相府上有動靜了。”
“哦?怎麼回事?”姜梨問。
“有大夫進了右相府上的大門。”白雪回答。
大夫?姜梨瞭然,看來永寧公主沉不住氣了,或者是實在沒有耐心來陪著李家的人做戲。這般迫不及待的就要給自己有身孕一事一個名正言順的開頭。
這樣開頭也好,這樣一來,好戲很快就能唱起來。
……
右相府上,大夫正在為永寧公主把脈。
這是傍晚時分,永寧公主特意挑了李家三父子都在府上的時候,才突然“急病”,說自己犯惡心的厲害,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新媳婦才接到府裡不到兩個月時間,還正是需要端著伺候。再說自從永寧公主進門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