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倒很能唬人。而他身後,年輕女孩子嫋嫋婷婷拾階而下,笑容溫軟,清靈秀澈。
英雄美人,畫面異樣的和諧,但為首的官兵覺得,雖然美人面帶笑容,卻要比那英雄殺氣更盛,神情更冷。
大約是自己的錯覺。
定了定神,官兵頭子問:“你們四處打聽罪臣薛懷遠,是何居心?”
當頭就是一頂帽子扣了上來,這話說的,卻像是姜梨他們是罪臣同夥,只消定個罪,就能將他們一同抓起來似的。
葉明煜想也沒想,就道:“無聊,想打聽就打聽,怎麼著?你們桐鄉還管老百姓閒聊?管的夠寬的啊,管人家吃喝拉撒麼?”
那官兵勃然大怒,應當是沒料到葉明煜也是個刺兒頭,當即就要抽出腰間佩劍直指葉明煜,卻見葉明煜雙目一瞪,一把拔出腰間長刀,兇相畢露。
闖蕩江湖的,誰也靠的不是心慈手軟,溫柔善良,誰還不是個狠角色。
這些官兵們齊齊抽刀,葉明煜的人馬也齊齊抽刀,兩相對峙,嚇得小二躲在了桌子底下。
劍拔弩張中,美人輕笑,姜梨走到面前,她伸出一根手指,將官兵頭子對準葉明煜的劍尖輕輕地,輕輕地往旁邊一撥。
蔥尖細指白白軟軟,搭在冷硬閃著銀光的劍尖上,非但不顯得脆弱,反而有種清麗的寒意。她的笑容卻是和劍尖截然不同的溫暖,一點也不害怕官兵們似的,淡淡笑道:“舅舅別玩笑了,這位差人,我們不是要找罪臣薛懷遠,”她把“罪臣”兩個字咬的很重,頓了頓,才道:“我們要找的,是你們大人。”
“我們大人?”官兵頭子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很簡單呀,”姜梨道:“我不知道你們大人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怎麼請他來?更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曉得,我們來了。聽說只要在這裡說薛家的事,你們大人就會出現,所以我說啦,真是神奇,你們這就來了。”
她笑的可愛,話語裡的諷刺卻讓這些官兵們心中堵得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卻又不能反駁姜梨的話,若是反駁,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真是憋屈。
“少廢話!”領頭的官兵有些惱羞成怒:“你找我們大人做什麼?打什麼主意?”
“其實如果我不來找你們大人,當你們大人知道我來桐鄉之後,也一定會前來請我的。”姜梨漫不經心道:“不過我們此行時間很緊,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要見他。”
葉明煜不耐煩道:“阿梨,跟他們說這麼多做什麼?快給我們帶路,讓我們見見這位勞什子大人!”
那官兵頭子大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將他們當回事的人,冷笑一聲道:“你想見我們大人就見我們大人,你們當自己是什麼人?說的囂張,還不知道你們和罪臣薛懷遠是什麼關係。”他一揮手:“把他們全都帶走!”
姜梨笑著反問:“你確定要這麼做?”
那官兵頭子不屑的看她,正想說什麼,乍然間看到姜梨耳垂邊一粒翡翠耳墜,猝然住了口。
那翡翠耳墜通體翠綠,嫩**滴,一看便價值不菲。他記得如今大人最寵愛的小妾有一隻成色不如這個的鐲子,就那隻鐲子,還是大人花了大價錢的讓人給買來的。
這女孩子左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穿戴卻十分精緻,尤其是眉目間溫軟靈氣,卻有一種大戶人家長養出來的華貴。便是在桐鄉里走在街上,也是十分惹眼的存在。還有她身邊被她稱為“舅舅”的大高個兒,分明是個粗人,他手上那柄長刀,刀柄上卻有一顆鴿子蛋大的紅寶石。
這一行人身份不同尋常,至少不是普通人家。官兵心裡打了個突,再看向姜梨的時候,就有些沒底。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還有自己的下屬,就這麼服軟,又似乎太掃面子。飛快在心裡衡量了幾下,官兵頭子還是打算再放些狠話。可還沒說出口,便見面前的女孩子瞧著自己的指尖,很有幾分隨意的道:“我若是你,就趁我現在好好說話的時候帶路,否則……”她抬起頭,衝對方嫣然一笑,“倒黴的一定不是我們。”
分明是溫和無害的模樣,但領頭的官兵在那一瞬間,的確瞧見了女孩子笑容的惡意。他有一種直覺,若是真的不按照姜梨說的做,到最後,很有可能成為她所說的結果。
他並不願意倒黴。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姜梨一行人幾眼,板著臉,硬邦邦的吐出一句:“帶他們見大人!”大概是覺得顏面無光,很快走到隊伍前頭,不願意再看姜梨一眼。
或許又是覺得,便是看下去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