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季氏回來的時候路都走不穩,還是陳季氏將她扶下來的。”白雪道:“她怎麼變得如此虛弱了,莫不是在宮裡捱打了吧?”
“怎麼可能,麗嬪是她大姐呢,要是她在宮裡捱打,只能說明一件事。”桐兒說。
“什麼事?”白雪好奇地問。
桐兒答得飛快:“麗嬪失寵了唄!”
“噗嗤”一聲,桐兒忍不住笑起來,姜梨聽著也覺得好笑,罵道:“從哪裡學來的這些不正經的話,什麼都敢說。”
桐兒得意的飛了個眼神,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季氏去宮裡到底幹嘛去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她莫不是要苦肉計,惹得老爺心疼?”
姜梨目光深深:“還能怎麼回事,做樣子。”
季淑然的動作,比她想象的還要快,快到連姜梨都有些不理解了。不曉得是季淑然真的太過害怕自己,所以迫不及待的要除掉自己,還是那位宮中幫忙的麗嬪本來就是這般雷厲風行的性子,連喘息的機會也不給人留,步步緊逼,要置人於死地。
只是這一回,還不知道死的是誰。
“沖虛道長來府上?”另一頭,聽完事情原委的姜元柏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胡鬧,什麼邪祟!我們府上怎麼會有邪祟!”
姜元柏並非深信鬼神之人,因此對於季淑然說的話,他下意識的排斥。陳季氏見狀,道:“姜大人,要衝虛道長來府上驅邪,這話可是皇上親自說的。您要是對皇上的決定不滿,不如親自進宮一趟,找皇上說個清楚。您對著淑然發脾氣,這可不地道。”
季淑然只是不安的絞著帕子。
姜元柏心中很不滿,季淑然的姐姐裡,他其實不大喜歡這個陳季氏,陳季氏為人實在太過強勢,很多時候不懂得低頭示好。之前季淑然剛嫁過來的時候,陳季氏還仗著季淑然姐姐的身份對姜家內宅之事指手畫腳。如今季彥霖官路越是亨通,陳季氏就像是靠山越是雄厚,就越發有恃無恐起來。
“大哥也只是心中疑惑罷了。”姜元平笑眯眯的出來打圓場,他道:“這麼說,沖虛道長來府上驅邪,已經是皇上的旨意了吧。”
“正是,”陳季氏語氣不善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姜家,宮裡的麗嬪差點可就被貴府上的邪祟傷了性命。那可是宮裡的娘娘!要是麗嬪娘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姜大人你也脫不了乾洗。所以啊,這事也算是給麗嬪娘娘討個公道。”
姜元柏聽得滿肚子窩火,一個婦人而已,說的好似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般。況且又沒生下龍子,還不知道得寵幾年,說不準再過幾日就被打入冷宮。不過面上,他仍然浮起一個笑來,道:“那既然是皇上的聖旨,臣領旨。”
說的十足嘲諷。並非為了麗嬪,而是因為這是聖旨,他不得不做!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作法
姜梨得了姜元柏的訊息時,已經是傍晚了。
姜元柏並沒有直說明日有道士來驅邪,但卻說了,明日裡姜府眾人不可離府,都得在府裡待著。
閉著眼睛姜梨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無非是甕中捉鱉,所有的人都到齊了,才方便那位沖虛道長來指認誰是“邪祟精魅”。不過姜梨這回也對季淑然刮目相看,知道平白無故的,找個道士來府裡驅邪說不大過去,便以麗嬪的名義。這樣一來,於公,洪孝帝的命令,姜家必須遵守。於私,麗嬪多年前本就被人以同樣手段謀害過,麗嬪有這樣的思量,也是情理之中。
姜梨站在窗前,吹響了哨子,這一回沒有避著桐兒和白雪——她們總要慢慢習慣自己乾的驚世駭俗的事。趙軻不動聲色地出現在屋裡。
桐兒和白雪嚇了一跳,瞧姜梨從容的樣子,顯然這事做的已經不止一回兩回了,她們也不知道這會兒應該用何表情。只看著姜梨問趙軻:“那口技出眾的人已經安排好了麼?”
“安排好了,”趙軻道:“由他頂替了府裡的一個小廝,明日會在院子裡守著。”
姜梨聞言好奇道:“怎麼頂替?難道管事那頭不會發現人不同了麼?”
趙軻只說了兩個字:“易容。”
姜梨恍然,又覺得姬蘅手下的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她以為易容這種事,只是話本里說說而已。真要做起來,難如登天。趙軻瞧見姜梨的神色,似乎知道她心裡這般想,解釋道:“尋常難以易容,但找的那位小廝本就是姜府裡的普通人,平時不引人注目,沒有人過多關注。便是有些許不同,也不會為人察覺。如果易容為稍有人關注的人,立刻就會被人發現。”
姜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