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才開始呢,你們就在想暑假的事了,是不是太早了一點?”蘇淺淺並不想讓同學們跟店裡走得太近,不然她才是老闆這事遲早會被他們知道。萬一傳出去,一個12歲的小姑娘開店,不知道還會被傳成什麼樣,蘇淺淺並不想出這種風頭,她只想悶聲發大財。
高子勝搖頭:“早什麼?這是那天我們離開你家時班長提議的,以後若是沒事,店裡忙不過來,你儘管叫我們四個。我、班長、薛媛媛還有劉夢瑤,咱們四個保證隨叫隨到!”
一聽到是祁磊發起的這個提議,蘇淺淺大致明白原因了。
上次媒體前去羅山小學採訪時,蘇淺淺提前給羅山小學裝了玻璃窗戶,並未讓祁磊幾人出錢。一來是因為她也很同情羅山小學的同學們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學習,想為孩子們做點事,二來自然也有以此博得人們好感的意圖。
提出兼職賺錢給羅山小學裝玻璃窗戶的是祁磊,現在錢卻讓蘇淺淺一個人給出了。祁磊肯定是覺得不大好意思,所以才會提出去店裡幫忙,以此來表達給店裡惹來麻煩的歉意,同時也相當於為羅山小學裝玻璃一事盡份力。
看來祁磊除了年輕一些,有時候有點衝動好面子外,還真是個蠻厚道的人,值得結交。
經過被勞動局查處一事,蘇淺淺也看出來了,劉夢瑤、祁磊、薛媛媛、高子勝四人雖然都有這樣或那樣的一些小缺點,但總體來說都還算可信可交之人。既然對方主動丟擲橄欖枝,她也沒必要把人拒之門外。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蘇淺淺爽快地應下了:“好啊,我就在這裡多謝你們了!”
前桌的趙同仁發現,這三人討論得火熱,完全沒他的份兒,他似乎已經被擠出他們這個小圈子了一般。
自從開學以來,雖然祁磊他們沒說過什麼,但做很多事卻不再叫他,無形中把他孤立了起來。想到這些趙同仁心裡就很不舒服。
他仔細想了半天,也沒發現他有什麼什麼地方得罪了祁磊,明明以前還好好的……以前?趙同仁突然想起開學前他最後一次見祁磊他們就是年前被勞動局的執法人員送回家。然後接下來半個多月他們只透過一個電話就再也沒有過任何往來,莫非事情是出現在那通電話上?
想起那天祁磊給他打電話的事,趙同仁也是滿腹委屈。祁磊、劉夢瑤、薛媛媛的父母都有正式的工作,社會地位高,交友廣泛,人際關係網很強大。可他的爸媽呢,下崗前是最普通、最底層的工人,下崗後是在小區裡開小雜貨店的個體戶,壓根兒就比不上別人父母一根指頭。
所以祁磊叫他出來作證時他才退縮了,他爹媽無權無勢,好賭又懶惰,說出去無非是給別人添了一樁笑料而已,根本幫不上蘇淺淺的忙。
蘇淺淺爸是開公司的,蘇淺淺親戚那裡,有他幫忙還有祁磊他們三個的家長使勁兒,多他趙同仁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就不明白了,祁磊怎麼會就因為這個跟他生了芥蒂。
他哪裡明白,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眼裡揉不進沙子,不是白就是黑,別人都站出來,只有他趙同仁一個人推脫,躲起來,自然會給人不講義氣,不厚道的感覺。
趙同仁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這事說到底還是蘇淺淺親戚家的店引起的,而且看樣子,祁磊他們因為這事對蘇淺淺似乎還很抱歉,竟主動要去免費幫忙。解鈴還須繫鈴人,估計也只有讓蘇淺淺給他說情,他們才會重新接納他。
有了辦法,說幹就幹,趙同仁完全沒想過蘇淺淺會拒絕他的要求,趁著下課時,劉夢瑤出去的功夫,偷偷遞了一張小紙條給蘇淺淺。他自以為做得無聲無息,卻不曾想被去上廁所又折回來的高子勝逮了個正著。
考得上市一中實驗班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沒腦子的娃,高子勝見了這一幕也不吭聲,假裝沒什麼都沒發現,轉身出了教室。
蘇淺淺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了極其簡單的一行字“蘇淺淺,放學時留一下好嗎?我有事要跟你說!”,最後的落款寫著趙同仁三個大字。
這貨找她幹嘛?大家就坐在前後桌,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非要用傳紙條這麼幼稚的手段?蘇淺淺把紙條撕成碎片丟進了垃圾簍裡,並未回趙同仁。
趙同仁這貨向來自信心爆棚,蘇淺淺不回他,他還當蘇淺淺的沉默是無聲的同意呢。為此,他更是覺得說服蘇淺淺替他向祁磊解釋就跟他自己隨便說句話那麼簡單而已。
只是放學時,他卻傻眼了。
蘇淺淺早在下課鈴響以前就收拾好了書包,只等鈴聲一響,她就把最後一節課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