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泓說起這事兒,顯得好似鄒元鈞擔心父親病中在北疆打仗,想要求藺君泓讓父親回來一般。故而鄒元鈞再憂心也遲遲未曾開口。
思及此,藺君泓忍不住暗暗嘆息。
鄒元鈞有這一層擔心卻未行動,說明他骨子裡也是個剛直的。即便有了元槿這一層的關係在,仍然不願意以此為挾來求個什麼。
當真是可用之才。
只不過鄒寧揚如果身子不好,藺君泓也不想他在北疆受苦。
細細想了想,藺君泓明白,若不是日夜擔憂鄒寧揚擾了心神,想必那些流言蜚語也不至於讓鄒元鈞亂了方寸。
“此事你放心。”藺君泓撩衣坐了回去,“我自是讓人查明。若是大將軍身子有礙,我必會讓他回來。若是沒事,得了回話後好歹也可以心安。”
鄒元鈞很是意外,愣了一會兒後,趕忙行禮謝恩。
待到鄒元鈞走後,藺君泓思量了許久,到底要不要將這事兒告訴元槿。
斟酌了半晌後,他終是決定先將這事兒按住不說,等到北疆傳回來訊息後再說。
畢竟如今這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他沒有收到類似的訊息,應當就是無礙的。
沒幾日,北疆傳來了訊息。
鄒寧揚確實前些天身子不適,不過,約莫半個月就已經大好。傳訊息回來的時候,身子已然完全康健。
藺君泓大喜。
這個好訊息剛剛收到沒多久,西疆那邊也傳來了另一個好訊息。
穆效痊癒了。
聽聞此事之後,藺君泓接連暗中派了十餘人出宮,將這事兒分別告訴了幾位摯友,好讓大家盡皆放心。
另,他往鎮國公府多派了幾個人去,為的就是告訴葛老太君,葛雨薇在那邊好著呢,不用擔心。過不了多日,她和穆效就會在派去之人的護衛下,往京城趕來。
元槿沒多久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頭一件事,她先是喜,繼而奇,最後疑。不多久後,她便想明白藺君泓為什麼要瞞著她。即便明白藺君泓是為了她好,也難免心中有氣。
不過,氣歸氣,她卻不會將那些悶氣擱在心裡,讓它們在心裡越積越多。
她和藺君泓素來是有話直說。
故而待到見了藺君泓,元槿便將心中的話質問了出來。
藺君泓笑道:“這件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是聽了元鈞的話後,方才曉得有這麼一回事。”
思量了下,這話糊弄她,有些不夠用,藺君泓便將另外一層顧慮說了出來,“平日裡我也遣了不少人到四處看著。父親那邊,自然也有人在。若是父親當真身子不好,定然有人即刻回稟,我收到訊息自然要比元鈞早。如今元鈞得了訊息我卻沒有,想想應當是無礙的。”
元槿沒料到他一早就派了人暗中護著鄒寧揚。
想想他的萬般考慮,也是有理。元槿便未曾再多問。回到寢宮後,她修書一封,叮囑父親多多注意身體,又讓人送了不少的藥材過去。
將信送出去後,元槿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
過不了多少時候,就是藺君泓的登基大典了,屆時也會有她的冊封大典。
可是這些,父親都沒有辦法過來參加了。
元槿還未傷感多久,便有宮人急急來稟,說是有幾位姑娘進宮求見。
一問之下,才知道竟然是許林雅賀重珊她們。而且,還帶了楊可晴一同過來。
元槿大喜,趕忙讓人將她們帶進來。
“到花園去吧,”元槿說著,讓人過來給她更衣,“那邊的景色不錯,比這邊要好一些。”
宮人領命而去。
孟嬤嬤邊給她拿著外衫往這處行著,邊道:“說起來,娘娘這宮裡的景緻也極其不錯。娘娘若是找那景色好的地方,去御花園,倒是不如來娘娘這兒。”
元槿笑道:“誰說的?我這裡還能比花園更耐看不成?”
她口中的花園,便是御花園。那裡遍種名花名草,四季如春,景緻極好。
故而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可她這話一出口,就連旁邊的葡萄都不同意了,“嬤嬤可沒說錯。咱們這兒啊,景色當真是比花園裡還要好一些的。”
元槿聽聞,倒是好奇了起來。
如今冬季剛過,春季初始。若說哪一處景色尤其的好,她想來想去,便是御花園了。畢竟那裡種有多種梅花,還有一些早春時節會開的花,昨兒她去的時候,還讚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