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只不過聲音都是小小的,生怕吵到了那邊氣質十分端莊眼神十分嚇人的徐太后。
元槿倒是有問必答。和白楊輕聲解釋著。
看到元槿和白楊一問一答的和樂模樣,徐太后忍不住了,拉了單嬤嬤,怨道:“我的做法有什麼錯兒?你看看她,和小孩子相處的多好。如果有個自己家的,還指不定疼成什麼樣子呢。”
說著,她怨念的掃了元槿一眼。
單嬤嬤笑道:“日子久了,娘娘就能體會到太后的一片苦心了。”
“難!”徐太后氣得咬牙切齒,“那丫頭就是個不開竅的。等她以後有了孩子,我可不要給她看。”
恨恨說完,她又扭頭看了會兒,悄聲與單嬤嬤說:“如果小丫頭和阿泓有了孩子,肯定比那什麼白楊要漂亮。你說是不是?”
單嬤嬤瞧著,覺得有趣。心道太后明明是期盼個沒完,非要嘴硬。
她想笑,沒敢,只板著臉說道:“娘娘和陛下都是相貌出眾的,孩子定然也好看。”
“那就是了。”徐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孩子漂亮,更招人疼。以後他們的孩子,肯定是個很招人疼的。”
說罷,眼睛在元槿的肚子上掃了一眼。
正巧元槿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徐太后喉頭一哽,趕忙別開了眼,裝作小憩,閉上了雙目。
卡古出來的時候,神情十分凝重。
徐太后心下一沉迎了上去。
她想要細問病情,又抹不開面子,故而只說道:“如何?”
她只說了兩個字,繁英翻譯過後,卡古也只說了兩個音節。
繁英就道:“尚可。”
徐太后氣悶,回身去旁邊坐下了。
元槿倒是沒有徐太后那麼多想法。她想要問個究竟,就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卡古倒也算有耐心,和她說了,病情不算特別嚴重。不過,能不能好,但看天意了。
這話一出來,徐太后輕嗤了聲。
——看天意?可不是得看天意!太醫院裡各個都這麼說!
聽了卡古的話,徐太后對這位來路莫名其妙的人更是輕視了幾分,只覺得自己先前等的時間都白費了,當即離去。
元槿沒有走。
藺君泓說過,卡古不會講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說了有機會能好,就是能好。不像是太醫院的那些,話都說得含含糊糊半半拉拉的,讓人聽了就鬧心。
卡古給藺時謙配藥的時候,不準旁人在旁邊。因為有好些東西是他從西疆帶過來的,其他人等閒不能給看。
他倒是放心元槿,就請元槿給他幫忙搭把手。
旁人只覺得卡古是在藉機拿喬,居然敢讓娘娘給他打下手。
元槿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
——卡古居然肯拿出自己私密的藥來給藺時謙配藥,可是難得。
她當即答應下來。
卡古沒料到元槿那麼好說話,展顏一笑,略顯滄桑的臉上就擠出褶子了。
卡古的屋門口有兩個侍衛守著。這兩人便是藺君泓派去給卡古送信的心腹。如今回來了,他就讓他們守在了卡古這裡,護著卡古的東西。
卡古親自推開了門,讓元槿先進去。他這才跟了過去,關上門。
他讓元槿幫的忙倒也不累。就是那個小藥臼搗著,他往裡面放點藥,她就即刻搗碎,好讓藥能混合的更好。
卡古帶來的藥草,大部分都是乾的。只有幾樣是丸子。
元槿只能認得幹藥草中的兩三味,其餘的,就是聽都沒聽說過了。
卡古將幾粒藥丸和幾種草藥依次放進去。待到元槿將這些搗碎了,他又取了剛才問太醫院要的幾種新鮮植株,一併放進去。
這個時候倒是不需要元槿受累了。他自己拿過藥臼搗了起來。
元槿沒聽卡古說可以出去。她怕一會兒還有自己幫忙的地方,就自己拖了個椅子坐了,在旁靜靜看著他用力將藥材碾碎。
因著這幾種植株是新鮮的,裡面有水分。和先前的混在一起後,不多時,就都浸潤了,漸成泥狀。
元槿瞧得認真,就沒說話——而且,她覺得自己說了也沒用。對方也聽不懂。
剛才卡古和她說需要做什麼的時候,也是用手比劃著的,並未說出一個字兒來。
誰知不多時後,在那一下下的搗藥聲中,忽地響起了十分不熟悉的話語聲。
“陛下,戰神。少年將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