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呢?”
她知道卡古帶來了個小孩子。不過具體情由,藺君泓也不知道,所以路上也沒法和她細說。
元槿剛一說完,就後悔了。
小男孩既然是卡古帶來的,或許不會講漢話。
誰料她還沒來得及猶豫完,男孩脆生生開了口:“我叫白楊。卡古爺爺是我爺爺。”
聽聞他漢話說的這樣好,元槿十分詫異。
她側首望向藺君泓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望向白楊,讚道:“你漢話說的不錯。”
“我本來是漢人。後來、後來和家人走散了……”說起這個的時候,小男孩有點怯怯的輕顫,“卡古爺爺收養了我,我才去的西疆。”
原來如此。
元槿輕聲和他說了幾句話,便讓葡萄帶了他去,跟著卡古去到芳草苑。
第二天一早,藺君泓去了早朝,元槿將宮裡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就帶了秋實往芳草苑去。
卡古早就起了身,正在院子裡和白楊說話。白楊在他的指點下,動著胳膊晃著腿,顯然是在練習眸中鍛鍊身體的功夫。
看到元槿,卡古笑著過來,朝元槿行了個禮。
因為元槿聽不懂卡古的話,所以藺君泓特意將繁英留給了她,幫忙翻譯。
對於卡古的稱呼,元槿昨日裡考慮了好一會兒。
叫卡老前輩吧,怪怪的。叫古老前輩,更怪。怎麼想都不合適,索性叫卡古先生。
藺君泓是直呼“卡古”的,不過他倒沒有阻著元槿去這樣糾結。聽聞她左思右想後的結論,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淡淡講了個“好”字,由著她去。
卡古的脾氣頗有點怪。並不愛寒暄,和元槿說話也只是乾淨利落的幾句,沒有什麼太多的旁枝末節,就問現在要不要去給藺時謙去看病。
他顯然對於元槿那聲“卡古先生”的稱呼頗為受用。再和元槿說話的時候,語氣和神色都和藹了許多,不似陌生人那般客氣疏離了。
元槿笑著道了聲“好”,便當先往藺時謙的玄和宮行去。
卡古和元槿沒甚話好說。倒是白楊,圍著元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娘娘,我們去看的那一位,聽說是定北王?是那個打仗很厲害的定北王嗎?”
元槿沒料到他居然知道藺時謙,就笑著點了點頭。
白楊一下子開心起來,捂著胸口,瞪著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我的天啊!居然是定北王爺!很厲害很厲害的定北王!”
卡古瞥了他一眼。
元槿想著卡古應該是聽不懂的,就笑道:“對。王爺很厲害。”
白楊的腳步快了許多。噔噔噔跑到前面,後來想想不對,又噔噔噔跑了回來。不過小脖子一直往前探著,一看就是恨不得即刻跑到目的地去。
到了玄和宮後,藺時謙已經等在了門口。
剛才元槿從芳草苑出來的時候,就遣了一個小太監過去和藺時謙通稟一聲。沒料到藺時謙居然提前就在這裡等著了。
同樣等著的,還有徐太后。
這倒是出乎元槿的預料了。
諸人行禮問安過後,元槿和徐太后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還是徐太后當先打破了平靜。
“乾站著做什麼?”徐太后說道:“既是來了,就先給王爺看診吧。”說著,她當先往裡行去。
藺時謙對著元槿歉然笑了笑,想要解釋,想了想,這裡那麼多人,終是沒有回答。
元槿知曉徐太后是關心藺時謙的身體狀況,就低聲和藺時謙說了句“無妨”,一同向裡行去。
卡古看診的時候,倒是和太醫們不太相同。
把脈過後,他將藺時謙的五官各個部位都仔細瞧過了。甚至於還讓藺時謙撩起了衣衫,在他的脊背和胸口敲了敲去。偶爾還俯下身子湊過去聽一聽。
宮人們都被他膽大妄為的行動給嚇呆了,半晌不敢言語。不過細瞧四衛之一的繁英沒說什麼,一片淡然,宮人們更是不敢多管了。
因為卡古給藺時謙看診時候的特殊性,元槿和徐太后都避開了,留在了外間。
白楊雖然不怕元槿,不過對著徐太后,他就小心翼翼了許多。大氣也不敢喘,說話都是很小聲的。
徐太后和他說了會兒話,看他一直放不開,也覺無趣。不一會兒就懶得和他多說了。
元槿就讓白楊到了她的身邊待著。
白楊和元槿一挨著以後,顯然放鬆了許多。開開心心的說個沒完。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