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愛算計人的。”
她低泣著語無倫次的說著,元槿看了,心裡也是難受。
也不能怪靈犀想事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往壞處裡想,遇到事情頭一個想到的念頭就是退卻。
她大半輩子都栽在了旁人的算計裡。內心深處,恐怕已經極其難以相信旁人了。
元槿看不得她這樣感恩戴德的連連叩頭,忙讓葡萄把她扶了起來。
元槿別開臉不去看靈犀額頭上叩出的青紫色,緩了緩心情,語氣平靜的道:“以往的事情,莫要多想了。為今之計便是照顧好王爺。旁的,暫且擱下罷。”
靈犀到底在定北王妃手底下“磨鍊”出來了。
只不過片刻,她就收拾好了心情。不管心裡如何波動,面上倒是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
“是。”她認真的朝元槿行禮,“奴婢謹遵娘娘的教誨。定然不負娘娘所託。”
元槿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直想嘆氣。
這靈犀的性子,也真是個死心眼兒的。
得虧了現在定北王不在這裡。如果在這裡,王爺得怎麼想?
哦,只是為了不負娘娘所託,所以認真去做這事兒。而不是心裡有王爺,想要王爺過得好、過得順心。
這可真是……
不會說話。
思及此,元槿再想了想靈犀一直以來的言行舉止,不禁覺得,當年的事情,或許靈犀並沒有參與到其中的算計裡。
或許,靈犀是當年事件裡的一個無辜犧牲品。
想到這兒,元槿的心裡愈發有些難受。趕忙叮囑了秋實和靈犀幾句,這就帶著葡萄往屋裡行去。
藺時謙早就聽聞元槿帶了靈犀過來一事。只不過他因著眼盲無法自有行走,故而只能呆坐在床邊,等著宮人向元槿行過禮後,回到屋裡過來扶他了,這才一點點往外挪去。
元槿進到屋裡來的時候,藺時謙剛好要出屋子。
短短几間屋的路程,他竟是走了許久。
藺時謙有些黯然,強笑者與元槿行禮。
元槿不等他將禮行完,趕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葡萄適時的讓人搬了兩個錦杌過來,放在廊下。
元槿和藺時謙站定後,親自和他說了靈犀與多多行步時所在的大體方向。
藺時謙雖看不到,卻還是依著元槿所說的位置,朝著那邊緩緩坐了下去。
元槿這便將多多的本事與藺時謙大致說起。
初時藺時謙還未有太大的感覺。待到後來,元槿多說一句,他便愈發驚訝一些。待到最後,藺時謙已經是實實在在的愕然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藺時謙顫巍巍的探出了手,扶到了旁邊的牆上,而後循著元槿這邊的聲音,挪著身子朝著這邊坐了過來,“娘娘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話一出口,他就發覺了不對,趕忙說道:“我不是在懷疑娘娘。只是、只是這樣的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我……”
元槿笑著點了點頭,思及他看不到,特意說了聲“無妨”,這便說道:“我之前並未訓練過引路犬,不過偶然間聽聞過這樣的事情罷了。不知道多多能做到何種地步。只希望能夠幫上王爺。”
“甚好。甚好。多謝娘娘。娘娘有心了。”藺時謙激動的仿若孩童一般,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看不能看,起身下床,哪怕只有一步,都需要依賴旁人。不然的話,碰壞了東西都是小事。一個不當心,摔倒在地,又要麻煩整個玄和宮的人來來回回收拾、又要去喚太醫來看診,這才是真正麻煩。
這對於叱吒風雲、戰場馳騁的定北王來說,著實太過於難以接受。
如果有個狗兒做好幫手,不用再依賴旁人,對他來說,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元槿見藺時謙不排斥多多的幫助,這便暗鬆了口氣。
雖然靈犀和多多儘快熟悉起來,由靈犀一點點帶著多多和藺時謙開始親近,這樣子一步步來較為容易一些。但是,這首先得讓藺時謙肯接受這件事情。
如果他能主動和多多交流、不排斥和多多親近的話,多多也能感受到他的善意。這樣一來,便能事半功倍。
著實是好。
元槿想了想,藺時謙能夠這樣快的接受此般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和他的性子有關係。
定北王生性灑脫,不拘泥於條條框框。任何事情,只要有條理、有緣由,和他細細說來,他就能夠接受。
想到這裡,元槿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