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來有些吃力,行動遲緩。
盧秀珍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三兩銀子已經將崔大娘給嚇住了,都還沒告訴她花鋪的實際經營情況哪——不知道崔大娘的心臟承受力好不好,若是直接告訴她今日就掙了將近一百兩銀子,她會不會當即暈過去?
“阿孃。”
崔二郎還在灶膛前呆呆的坐著,膛裡已經沒有爐火,微微有些熱氣,周圍一片昏黑,他沒有點油燈,但是能從那身影看得出來是他娘走了進來。
“二郎。”崔大娘從牆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塊抹布,扶牆站著,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阿孃?”崔二郎趕忙站了起來走到崔大娘身邊:“有啥事不高興?”
“你大嫂……”
崔二郎的心猛然跳了跳:“大嫂怎麼了?”
“你大嫂請尚工師傅們吃個飯就花了三兩多銀子哪,這、這……”崔大娘有些悲憤難受,聲音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六丫給人做一個月事情才掙二兩銀子吶。”
“阿孃,那花鋪裡的粉刷木工活都是尚工大叔們做的,花鋪被他們這一弄,不知道有多好看呢。今日尚工大叔們又都跟著去花鋪了,好些人在那裡幫忙都沒歇過氣,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就請他們去江白樓吃飯了。”
江白樓是江州城最好的酒樓,這麼多人只吃了三兩銀子的飯菜,也不算多。
“可是也該省著點兒哇,三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就不能去別的飯店隨便請兩桌?到那些小飯館去,最多不過一兩多點兒,能省出一半來。”崔大娘實在沒法理解盧秀珍的做法,更讓她覺得驚駭的是,就連自己平素節約慣了的兒子也開始散漫了,竟然覺得請尚工師傅們去江白樓吃飯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起來還真要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才是,否則這般大手大腳,再掙錢也能被他們敗光。崔大娘沉了沉臉:“二郎,你去將三郎四郎五郎他們喊進來,我和你爹有話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