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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二郎瞅了瞅他娘,廚房裡昏黑一片,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但從她的話聽起來,似乎她有些生氣。
到底怎麼了?阿孃難道要揪著請尚工大叔們吃飯這事不放?今日芝蘭堂裡能賣那麼多籃子插花,跟尚工大叔們做的角架大有關係,正是因著那些角架做得精緻,很多前來選花的客官都是從想附帶角架一起買回去到最後被說服提了一籃花回去。
看著來買花籃的人多了,大嫂甚至後來還給他們說了個笑話。
有個古董商人去小山村收購古董,看到有一家拿著一個古老的碗裝了剩飯剩菜給家裡小狗餵食。那古董商人是個識貨的,一眼就看出那隻碗很值錢,但他又怕直接買那隻碗會讓農夫覺察出他的企圖而故意抬高價格,故此他先誇讚了下那條小狗,提出要花銀子將那條小狗買下來。
農夫說:“可以,二兩銀子把狗買走。”
古董商人答應下來,付了銀子買了小狗,然後很愉快的指著那隻碗說:“我想將這碗也買走,免得小狗不習慣沒有它的專用飯碗。”
“哦,這可不行,我還要留著它賣小狗的哪,”農夫搖著頭說:“已經有三個人買走了我家的小狗,您是第四個。”
大嫂說完這故事時,愉快的眨了眨眼睛:“我們芝蘭堂裡的角架就是那農夫的飯碗,他拿著賣小狗,我拿著賣花。”
確實如此,很多顧客是一眼看中了角架,這才提出要買花的。
芝蘭堂才開第一日便賣了三十多籃花,崔二郎覺得這三兩銀子請得不冤枉,芝蘭堂又不是隻開一日兩日,開得兩個月,請尚工大叔們吃飯的銀子便省出來了。再說這芝蘭堂的佈置,哪樣不是尚工大叔們費心給弄好的?請他們吃頓飯也就這麼一回事。
“二郎,你去喊了他們過來。”崔大娘摸著黑從碗櫃裡端出了油燈,用火摺子點燃了燈芯,暖黃裡的一團光亮裡,照出了她一張皺著雙眉的臉。
“嗯。”崔二郎應了一聲,心中雖有腹誹,可他習慣性的聽從崔大娘的安排,轉身就朝門外走了過去,淡淡的星輝下,他看到了盧秀珍正坐在桌子旁邊,一張臉孔素雅清秀,她嘴唇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迷人的微笑。
“要不要……”站在門檻,崔二郎回過頭來:“要不要喊大嫂?”
崔大娘猶豫了下:“我去喊她。”
崔老實一家聚集在堂屋裡邊,圍著一張桌子站的站坐的坐,一盞油燈恍恍惚惚的閃著,將那碧紗籠裡扥聖旨照得曖昧不明。
“阿爹,阿孃,你們要說啥?”崔五郎有些站不住腳,臉上全是著急神色:“我們還要將苗圃那邊的地整出一塊來哩。”
今日花鋪生意好,崔家幾個後生心裡頭高興,個個想要為自家的鋪子多出一點力,幾個人在回來的路上就合計著,除了在自家院子裡整出種花草的地方來,還要去院牆外邊開幾畝地來種花種草,這樣就能保證貨源了。
“若是去別的地方進貨,那可是要本錢的,咱們從棲鳳山上照著大嫂說的挖些樹來,然後進行培植栽種,那可是不要本錢的生意。”崔二郎的話甫才出口,就得到了幾兄弟的一致贊成:“對對對,趕著現在天氣好,趕緊多整些地出來。”
幾個人回家就直奔苗圃那邊,正幹得熱火朝天,卻被崔大娘喊了回來,不免覺得有些掃興,只盼著爹孃有話快說,早些放了他們去幹活。
“我……”崔老實想了想,轉向了崔大娘:“孩他娘,你說唄。”
崔大娘望了眾人一眼,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現在咱們家的日子可是越過越好了,只是我這顆心也越來越不踏實了,就怕這好日子沒過幾天,馬上又要過以前那種日子,一想到這裡心裡頭就慌。”
“阿孃,哪能哩,咱們家怎麼還會過那種窮苦日子,您就等著跟咱們奶奶一樣穿繭綢衣裳,每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唄。”崔五郎將手放在了崔大娘的肩膀上:“阿孃,你莫要想太多了,想多了容易變老。”
崔大娘滿是褶皺的眼角眯了眯,那幾縷皺紋更深了些,她眼睛望著崔秀珍,小心翼翼道:“秀珍哇,以後就別這樣胡吃海喝的了,一頓飯哪裡能用得上三兩銀子哩,能省一點是一點,你說是不是?”
“娘,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在操心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是你要相信我。”盧秀珍很真誠的望著崔大娘的眼睛道:“娘,我嫁來青山坳也有這麼些日子了,您看我有沒有做過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今晚花三兩銀子請尚工大叔們吃飯這是有必要的,一點也不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