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堯,有了他的幫助,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個隱藏得很深的仇人。
那是一個被他截斷了財路的同行,那個時候正是朝政動盪,時局艱難,江南江北到西域那邊的通商收緊,鏢局的飯越來越不好混,而唯獨陸明家的鏢局一枝獨秀,因著他武藝高強,前來託鏢的人絡繹不絕,引得旁人的嫉妒。
他手刃仇人,可卻怎麼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官府將他列為通緝的逃犯,大周境內到處張榜,幸得陸思堯替他上下打點,無聲無息將這事給擺平,從此以後他便委身陸府,成了陸思堯的總管,將以前的一切都埋在了心底。
而今日高尋那句話,忽然將多年的往事翻開,彷彿有人用手指戳著那一處傷痕,輕輕一撕開外邊的疤痂,血便汩汩湧出,越來越多,再也沒有法子止住。
有個年輕後生長得像他?他的孩子都已經死了,哪裡還會有長得像他的孩子!
眼眶中有淚,可卻沒有落下來。
這一滴淚,忍了十多年,一直未曾落下,這麼多年,他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回,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即算是手刃仇人那一刻也沒有大仇得報的歡喜。
他寧可不要殺人,他只要他的家人能活轉過來,還是像以前那樣,平安喜樂的在一起,耳畔有夫人溫柔的呼喚,有幼子嬌女嘻嘻哈哈追逐奔跑的聲響。
而這一切都只是奢望,他們不會再在他面前出現,幾座墳塋埋著昔日的歡聲笑語,不會因著他的思念而破土重出。
陸明握緊了韁繩,策馬朝前奔跑,火焰的速度明顯沒有以前快了,他心中一緊,伸手摸了摸火焰的鬃毛:“火焰,你可要挺住,這世上只剩咱們倆了。”
火焰是二十多年前跟在他身邊的,一直未曾離開過他,可歲月不饒的不僅僅是人,對於馬亦然一樣,陸明心中淒涼,看著火焰那棗紅色的鬃毛,忽然間喉頭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