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若是擠一擠,兩個人並肩坐還是可以的。
這一路紀青盈好不惶恐,既想勸太子不要讓鸞轎走慣常的路線經過御景南苑,又想向太子再稍微解釋兩句、自己並無旁意。
然而不管她如何醞釀措辭,怎麼謹慎開口,兩三次的嘗試都直接腰斬於太子冷冷的側目一橫,立刻噤聲。
很快鸞轎還是到了御景南苑,大約便在差不多的距離,紀青盈的心開始提起來,連呼吸也稍微屏住。
鸞轎外是冷冽的臘月晚風,而不設絲竹歌舞、宮室多空閒的東宮也特別寂靜,先前紀青盈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不覺得,此刻屏息凝神側耳細聽,竟有些毛骨悚然。
“不用怕。”太子淡淡地哼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
紀青盈的掌心其實已經有了些冷汗,剛想也低聲跟太子說話,便聽外頭“嗖——篤!”冷箭破空,卻不是噗嗤一聲刺入人的身體,而是釘在了一棵樹上。
“有刺客!護駕!!”謝允的呼喝聲清朗響亮,四周迅速人聲響動,混亂起來。而太子與紀青盈所坐的鸞轎還是晃動了幾下,但迅速平穩落地,紀青盈本能想要向外探頭,卻被太子一把按在座位上:“不許出去!”喝了這一句,太子自己卻一躍而出,外邊的金鐵交鳴之聲越發激烈起來。
紀青盈在鸞轎裡哪裡能安穩坐著,就算不出去參戰,也攔不住她想掀開側簾去觀戰的心。於是偷偷掀開一角簾子,便見外頭大約四五個黑衣人與謝允等□□名人混戰成一團,看局勢謝允是志在活口,而刺客則是寧可戰死也不想被活捉,所以一方有所保留,另一方勢如瘋虎,才會糾纏得比較久。而一身蟹青團龍紋長衫的太子只是負手而立,在旁觀戰。
這時紀青盈才注意到,這次八名抬轎的轎伕竟然都是重華殿的侍衛改扮,難怪身手這樣矯健。
很快遠處也有火把人聲,喧喧鬧鬧地過來,不過這邊的戰局已經基本結束。五個刺客裡面死了兩個,另外三個則被謝允等人打昏制服,看樣子還是有氣的。
這時太子才重新進了鸞轎,叫謝允去跟過來支援的巡防翊衛去解釋處理收尾之事,自己則帶著紀青盈直接回了重華殿。
“殿下……”這時紀青盈算是可以篤定,這刺客應該不是太子的人,不然的話何必這樣麻煩。想要一舉多得,以太子的謀略智商,實在有無數種法子,還不大用得著這樣對付她。
可是這時候要怎麼再安撫太子,就是她的麻煩了。
“恩。”太子哼了一聲,仍舊牽著她的手往裡走。
紀青盈越發不安,小聲道:“殿下,我錯了。”
“哼。”太子冷冷哼了一聲,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眼看太子步子越發大了,紀青盈被他拉扯得有點踉蹌,只好趕緊加快步子,同時繼續認慫:“殿下,我之前只是太害怕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這就完了?”終於到了重華殿寢殿的門前,太子停了腳步,轉身去看紀青盈,冷峻寒意絲毫未減,眸子中並沒有更多烈怒,可是也不見什麼暖意。
紀青盈在他的犀利目光下又是心虛又是畏懼,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咬了咬唇,便要屈膝跪下去。
太子卻動作極快,一把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同時彎腰一攬,竟然順勢將她打橫抱起。
紀青盈萬沒料到太子居然會有這個動作,本能地就去摟他的脖子保持平衡:“殿下!”
太子還是板著臉看她:“紀小慫,你瞧瞧。”說著便向門外侍立的中官點了點頭。
寢殿的兩扇雕花木門左右開啟,殿內的裝飾瞬間便讓紀青盈花了眼——芙蓉紅羅帳,鴛鴦合歡錦,觸目之處雖然沒有雙喜字樣,卻處處刺金正紅裝點,連地毯都換了百福紋樣,而案頭上一對大紅宮燈,融融春暖,更是奪目。
“殿下——”紀青盈不由扁了嘴,她還想繼續向太子道歉認慫,說點好聽的,然而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太子抱著她直接放到了榻上,面上冷意仍舊未消:“你說,孤當如何罰你。”
到了這個時候,紀青盈就算再傻也知道太子的怒氣是半真半假了,索性便沒有鬆開勾著太子的手,含著淚花看著太子:“殿下不要生我的氣了,我本來就是傻的。”
“你哪裡傻,”太子並沒有撥開她的手,而是反手將羅帳拉了下來,又換了個姿勢將她圈進懷裡,“懷疑旁人的時候倒是遲鈍鈍的,懷疑孤的時候腦筋轉得快著呢。”
隨著羅帳的放下,床榻上便由四面的帷帳再次圍成了一個更小的空間,而外間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