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侍寢’。一個字也不要差。”
小苜蓿也是一震,心道最近自家昭容傻氣不減,脾氣倒是大了,這樣要緊的侍寢機會都不抓住,簡直是要上天啊!
但既然紀青盈說的斬釘截鐵,小苜蓿也只好忍住花式腹誹,乖乖聽命去了。
然而很快,小苜蓿就想要將自己的膝獻給自家昭容了。
這句話遞到重華殿的時候,小苜蓿最擔心的是既然紀青盈表示不想去侍寢,太子會不會就去再召幸薄良媛、又或者臨幸丹霞殿。畢竟梅側妃在過去幾個月裡很是積累了些賢良名聲,卻一直彤史空空,很少得到太子的寵幸。
結果卻剛好相反,懷淵太子不但沒有傳旨改為寵幸旁人,反而是立刻帶了謝允親自到了夢蝶軒。
“你這是……”太子並沒有要人通傳,而是直接進了寢閣去找紀青盈,一句話還問完,紀青盈就直接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裡:“殿下!”
太子伸手將她抱了抱,便發覺紀青盈的背脊僵硬得很:“怎麼了?你是聽到了什麼訊息?還是——”頓一頓,將聲音壓得極低,“還是綠蘿有什麼動作?”
“我不知道。”紀青盈埋頭在他懷裡,太子的懷抱堅強而溫暖,她頭一次覺得這樣安全,又這樣貪戀,“我……我就是覺得不安,不想出門。”
“這是什麼話?”太子皺了眉,卻沒急著將紀青盈從懷裡拉出來詳細追問,而是靜靜摟著她,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直到感覺紀青盈的肩頭和背脊似乎放鬆了一些,才又和聲詢問,“你覺得出門不安全麼?真的不是收到了什麼人的什麼訊息?”
這個問題紀青盈在見到太子之前自然已經想過了好幾種答案,最終決定還是使用一種最簡單粗暴的回答:“我做夢夢到的,我得到了殿下的旨意前往重華殿,然而鸞轎經過御景南苑的時候就遇到了刺客,兩個轎伕和長安公公都叫人殺了,然後……然後我就醒了。”
“御景南苑?”太子沉吟了片刻,“你是擔心傅妙莊會派人殺你,才做了這樣的夢罷?”
“我在蘅芳宮,不過是個背主之人。”紀青盈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放鬆下來,便主動從太子的懷抱裡出來,抬頭去望向太子的眼睛,“傅嬪若想殺我,便是不以財帛威勢命人動手,或許也有她的忠僕想除了我。年後殿下納妃,我也是個礙事的,也或許是旁人,又或者——”
“或者什麼?”太子的眼睛微微眯起,長眉間怒氣陡生,“或者孤叫人殺了你,栽贓給蘅芳宮,然後再向宗親輔臣哭訴痛失愛妃,既能給皇上施壓,又能給宮外的白月光鋪路,是不是?”
一字一句,精準無雙,太子竟然是全然料到了紀青盈之前所有的恐懼與猜測。
紀青盈心裡猛然一沉,突然害怕起來。
難道另外一個存檔就要現在用上了?
“謝允!”懷淵太子看著紀青盈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所料全中,立時向外喝了一聲,嚇得紀青盈一抖,而外頭的宮女們也是人人戰兢——自家主子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怎麼一天到晚都能讓太子的陰晴不定更加升級?
“殿下……”紀青盈想再解釋兩句,然而太子目光鋒銳如刀,彷彿將她的一切心思都盡皆剖明析透,她原本想過的一些說辭,此刻竟張不開口。
“回重華殿。”太子冷冷甩了一句,便轉身向外走。
紀青盈幾乎要哭出來,她知道太子心裡不高興,她知道她不該懷疑太子,可是她在這宮裡無依無靠,太子又這樣計謀深遠,她真的是沒辦法不去想到那一層。
其實剛才她說話的時候並不是想正面懷疑太子,但是太子太過敏銳,一下便猜到了,她再解釋狡辯也是無用的。
看來……真的是要讀檔了。
紀青盈都不敢去查自己的恩寵值此刻是怎麼暴跌,只是默默地轉身去找存檔。
“紀小慫,你磨蹭什麼?”太子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是叫你跟孤回重華殿?你沒聽見?”
“殿下?”紀青盈再度轉身望向太子,“你……沒有生氣嗎?”
太子哼了一聲,大步過來牽了她的手,英俊多人的臉上還是滿滿的高峻冷意:“先到重華殿,孤再慢慢收拾你。”
“不是又要臨帖吧?”紀青盈想起重華殿書房的那柄紫檀戒尺,心有餘悸。
太子不再說話,扯著她便直接向外走。門外鸞轎居然已經等著了,只不過從平素的四抬變為了八抬,謝允躬身打起簾子,太子便直接牽著紀青盈一起上轎。
這鸞轎原本就比尋常的軟轎要寬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