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絕對不可以仗著自己得到了主家最高領導人的信賴便看不起其他主家人的。
自家人,永遠都只會向著自家人。
下人,若是做錯了,主家只需要將下人全部換掉就好。
而下人,失了主家,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這就好比柴慕容前世華夏古代皇帝與親信大太監之間的關係。
徐天翼也懶得再和老管家這個“太監”再兜圈子,將輕輕放在桌子上的兩支籤往前面推了推,似要讓老管家看得更清楚一些,“你在兩輪晉級賽抽的籤,都有問題,而且,都是直接針對柴慕容。這兩支籤,都是由在中域都極難找見的天根木汁液泡過,連普通聖者都無法察覺到。最重要的一點是,若要確保這兩支籤的歸屬者都與柴慕容對戰,那麼,你抽籤時,便需要另外一件東西。天殘花的花粉。天殘花,伴著天根木而長,卻又因天根木極為霸道地將大地之中絕大部分的養分據為己有,而無法完全生長,故而天生便少一半的花瓣。天殘花粉遇天根木汁液,就好比是乾柴遇到了烈火,會產生灼熱感。至於那灼熱感是不是因天殘花不滿天根木的霸道,在遇到屬於天根木之物時噴出怒火所致,但至少,這正好可以利用於抽籤。當你抽出柴慕容的籤之後,你只需要將天殘花的花粉抹於手指,抓出令你手指感到灼熱的那支籤便算是大功告成。”
微微眯起眼睛,徐天翼臉上帶起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天根木汁液,你有沒有碰過,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碰過天殘花粉,否則,怎麼就那麼巧,你總能讓不正常的籤的歸屬者對上柴慕容呢。哦。你可用偶然或者巧合去解釋。但是,天殘花粉雖然不易察覺,但既然現在有了大方向,我總有辦法查將出來。如果查出來天殘花粉確實出自你手,那我便很想知道,你,一個下域人,是怎麼弄到在中域都極為罕見的天殘花粉的呢?”
老管家自知絕無幸理,緩緩地自地上爬起身來。
那粉末狀的東西,只有一點點。
將粉末,哦,就是天殘花粉塗在衣襟上,他也看不出有半絲痕跡。
他時不時去摸一摸衣襟,並不是因為手心真的有那麼多汗水,而是因為感覺到指尖的花粉已經不大夠用,手指觸碰到有問題的籤時,灼熱感不再強烈。
他畢竟已經老了,感覺不再像年輕時那般靈敏,為免誤事,便一次又一次重新添上新的花粉。
其實,每一輪抽籤,有問題的籤都有兩支。
一支是柴慕容對手的,另一支,則是屬於柴慕容的。
否則,無論是他,還是鍾婉婷怎麼可能都那麼確定可以將柴慕容輪單,然後為柴慕容尋找對手呢。
只是,柴慕容當時將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對手的簽上去,並未怎麼注意自己的籤是否有問題。
至於霍長老有沒有察覺到……
柴慕容的房間裡,此時靜靜地躺著兩支籤,上面都寫著同一個名字——柴慕容。
也許,霍長老覺得那兩支籤就足夠說明問題,便沒有拿出來,可卻是留下了柴慕容的籤,以備後用。
現在看來,屬於柴慕容的兩支籤基本無用了。
老管家面色平靜。
這兩日,他都未曾換下衣服。
因為按照原定的計劃,連續三輪抽籤都要用到花粉。
花粉就那麼一點,用一點,便會少一點。
他擔心不夠用,能省,則省一些。
也許,衣服上那未曾洗下去的花粉便能起到關鍵作用呢。
今日大清早,他便收到訊息,不必再動手腳,直接抽籤便好,卻因為時間有些緊迫,沒有時間換下身上的衣物。
老人家的動作,總是要慢一些的。
不過,這時,往日裡能夠帶給他溫暖的衣物,卻是成了催命符。
既然絕無幸理,那便坦然承認,老管家面色平靜地道:“這件事,乃我一人所為。我老了,可我還不想那麼早便死。有人說,越老越怕死。我以前並不覺得,可是眼看著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
老管家恰到好處地自嘲一笑,“我真的怕了。所以,當一個黑衣人找到我,讓我幫他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承諾我,只要我幫他做好事,就可以讓我多活五十年。呵呵,五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至少,還能讓我這個老而不死的東西多蹦跳一段時間。”
說罷,老管家居然徑自轉身,蒼老的身體竟然爆發出了不可想象的力量,跑動起來,竟如年紀剛過半百,剛剛步入老年的人,一頭向著大廳內離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