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事的多,我還在梳妝,那個讓我手忙腳亂的始作俑者已經整理已畢,帶著一臉小人得志的笑容,絮絮叨叨地囑咐了暗香一定要用那個同心結髮帶,這才離開。
“微臣(臣弟)參見皇后娘娘。”晏殊和雲逍同時起身,向我躬身施禮。
“兩位請起。”我笑著說:“一路勞頓,辛苦了。”
“快坐,我們正說起,東北嶽將軍又有捷報傳來。”皇帝將兵報遞給我,我接過來開啟,岳家軍又是大勝,看來征服新羅指日可待。
“高麗一族,生性反覆無常,嶽將軍兵部密函上問,我碧落大軍即將軍臨他們的王城下,若此時他們又要出使議和,我方該如何應處?”雲逍皺眉,看來我進來之前,他們就在說這個話題了。
皇帝將目光轉向我,笑道:“彎彎,你說該如何對應?”
“皇上英明蓋世,後宮不得干政,皇上還要徵詢臣妾的意見嗎?”我眼睛溜了一圈,晏殊的笑容高深莫測,皇帝則是一臉考官的樣子,看來是早已經成竹在胸了。
“好好的偏要拿這話搪塞朕,說吧!”
“此事倒也不難,就看岳家軍的戰力了。新羅王若派使節,就讓他來好了。至於嶽將軍,在沒有得到朝廷議和的旨意之前,自然是按照原來的旨意,一攻到底,踏平新羅。那使者也許還沒來得及見到皇上,就已經亡國之民,國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和’可議?”
皇帝一陣大笑,然後搖頭道:“皇后與晏卿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我看了晏殊一眼,晏殊也微笑的看著我,然後目光各自錯開。我笑笑,說道:
“皇上的誇獎,臣妾不敢當。若論謀略,臣妾哪能及得上晏相,但是臣妾卻知道皇上的性格——犯我碧落者,雖遠必誅之。否則我天朝何以王天下?”
“說得好!”皇帝眼中光芒璀璨,折射出雄心萬丈。男人,永遠都會為權力而狂熱。
“臣以為,朝廷此刻,應著手於戰後問題。”晏殊說道。的確,得到新羅的領土只是一個開始,如何治理這塊新土地才是要長遠考慮的問題。
“晏卿說的有理,此事你擬個摺子上來,朕也會仔細考慮。如今還有一事,淑妃安葬之後,吳家一案,就應該開始處置了。此事牽連甚廣,該由誰來主審此案,倒是個問題。阿逍,此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盯著,你怎麼看?”
“吳家黨羽,都是謝大人一網成擒——”雲逍看了我一眼,口氣有些猶豫。
“因為有淑妃的關係,吳家也是外戚,宗正方面肯定也要過問。”晏殊說道:“其實百官犯罪,一向都是由大理寺負責,只是那位大理寺卿——微臣以為,此案還要防止文家藉此打擊異己。”
“晏卿所說,也是個問題。文明這個御史中丞雖然朕已經讓他閉門思過,只是減少了主審官的壓力,畢竟官員待罪,正在他們的權責之內——王家要保全自己,是絕對不會讓步的!”皇帝說道。
“吳家是顯赫外戚之家,若讓一個品級不夠的大理寺卿審理,豈不寒了天下士族之心。這審理官員,自然要多些,最好是能一字排開,才足見皇家對此的重視。”我沉吟了一下,說道。
“此計甚好,既然這麼多人都想借此獲利,那就讓他們互相牽制好了。”皇帝點點頭,說道:“阿逍你寫個摺子,朕批了,不必經過中書門下,直接發給尚書省。阿逍,你來主審,羅納言為副貳,至於其他參與會審之人,就讓刑部尚書、御史中丞以及宗正一起,誰要從中動手腳,朕倒是要仔細看看。”
度假不忘辦公,皇帝難當,可見一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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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和雲逍此行,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約管曲,消滅70年梨花雪。根據晏殊的意見,此次活動就直接改在了晏殊在驪山腳下的購置別院——朗園舉行。本來不想出席的我,卻始終沒能逃掉。什麼理由皇帝都當沒聽見,而晏殊更是大談“若請得皇后娘娘蒞臨,蓬蓽生輝”之類的廢話,如此盛情“邀請”,我只得帶了青青,隨同前往。
晏家的朗園就在驪山行宮附近,是一處風格古樸軒闊的園林。趁著主客還沒有來之前,皇帝越俎代庖,領著我參觀了一圈,更讓我對此園的好感度直線上升。朗園之美,與曲園那種幽靜清玄完全不同。這個園子從房屋到取景,都是因地制宜,主人的用心體現在每一處細節上的天衣無縫,卻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