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澤微微俯身,將槍口抵在他腦門上重重的研磨著,慢慢開口道:“你要是敢動我的女人,我就讓你從寶萊塢徹底消失!”
沒有說漢語,他開口說話用的是流利而純正的英文,一串音節從他唇齒間緩緩吐出來,流暢利落、清晰沉穩,邊上的一眾人連同斯皮維爾包括在內,都是狠狠愣了一下。
分明是華夏人,將寶萊塢出名的電影投資人踩在腳底下放這樣的狠話,原本應該是不自量力的。
可偏偏,因為他開口的語調太沉著太自信,他看著斯皮維爾的眼神銳利而含著些冷冷的嘲諷,他氣勢迫人並且睥睨自若,這一刻,沒有任何人懷疑,他絕對說到做到。
眼神裡帶著些畏懼,斯皮維爾狼狽的連連點頭,邵正澤收回腳,他艱難的爬起身,也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移動了出去。
“唔,這男人真棒!”瑪麗蓮·黛米神色痴迷的驚歎了一聲,他邊上的副導演搖著頭無奈的笑了一下,邵正澤目光落到了徐伊人身上,兩隻手扣上她單薄的肩膀,微笑著將他擁進了懷裡。
圍觀的一眾人鬼使神差的鼓起了掌。唔,別問他們為什麼要鼓掌,隨興所至,就是這樣,很任性不解釋。
他們天性裡的爽朗隨意,讓他們感動於這樣遠道而來的守護。
華夏人、Y國人、寶萊塢人,又有什麼不可跨過的鴻溝和區別,男人和女人之間痴纏的動人的愛情,原本就是無關種族無關國度的。
這一刻,他們被感動,就夠了。
一出鬧劇散場,酒吧裡又恢復到了一開始的喧囂熱鬧,唯一被留下來的唐韻,不知在什麼時候,默默地穿好了衣服,神色複雜的到了徐伊人和邵正澤的面前,她有些紅腫的一張臉上卻是沒什麼過多表情,定定的看著徐伊人,聲音嘶啞的艱澀開口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是啊,為什麼狼狽不堪的樣子都被光芒璀璨的她看到?
為什麼她的所有不如意都要完全的呈現在她的眼前?
這樣對比鮮明的差距,這樣深深的挫敗感自遇上她以後,如影隨形!
“因為……”徐伊人此刻心情也是有些複雜,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凌亂垂落在臉頰的一縷頭髮幫著她攏到了耳後,聲音帶著些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的平和輕緩:“同為華夏人。”
她倏然間微笑著說了一句,再對上唐韻有些愣神的樣子,眼眶裡湧出些水色,低聲道:“如果不想再呆下去,回國吧。”
唐韻定定的看著她,突然伸手捂著嘴,飛快的直接跑出了酒吧。
看著她崩潰離去的背影,徐伊人卻是若有所思的長嘆了一聲,哪裡還有什麼玩鬧的興致。
一眾人一起離開酒吧的時候,邵正澤開口問她,如果自己沒有恰好趕到怎麼辦?
徐伊人倏然一笑道:“上官燁和亞瑟他們不會讓我吃虧。最糟糕的,我已經在那一刻做好了回國的打算。”
邵正澤微笑著將她擁抱了一下,邊上豔羨不已的瑪麗蓮·黛米卻是一臉興味的擠過來,伸手挽上了徐伊人的胳膊,朝著邵正澤眨眼道:“你這男人真棒!介不介意讓他跟我喝一杯?”
邵正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徐伊人“呃”了一聲,卻是從她的眼神裡發現她不單在開玩笑那麼簡單。
瑪麗蓮·黛米為人樂觀歡快,愛情觀她卻是完全不敢苟同。
徐伊人緊緊挽上了邵正澤一隻手臂,微笑道:“當然不行。黛米,他是我的男人。”
“噢!這我當然知道,可這並不影響他有一些其他的什麼體驗!”瑪麗蓮·黛米著實無辜又納悶,徐伊人神色又是一愣,另一隻手反而是挽上了她的胳膊。
瑪麗蓮·黛米比她略微高一些,徐伊人踮著腳湊到了她耳邊,語調輕柔卻肯定道:“不。因為他是我的男人,所以,他只能和我做、愛。其他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瑪麗蓮·黛米瞪大著眼睛看著她,似乎沒想到一向含蓄的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目光有些不捨得流連在邵正澤英俊的面容上,嘖嘖嘆了兩聲,無奈的攤攤手開口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話音落地,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看著邵正澤又道:“英俊的男人,你可真是幸運。安琪兒都像一隻小母雞一樣和爭奪起來了。哦,真可惜!”
少年時期就有過留學經歷,Y國人對待感情的大膽奔放邵正澤自然是一清二楚,微笑著看了徐伊人一眼,她臉色微微泛紅,邵正澤有些好笑,看向了瑪麗蓮·黛米,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她沒有和你爭奪。她只是在宣誓所有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