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又要開始咒罵,鋥亮的黑皮鞋直接踩在了他一邊臉頰上,聽他哀嚎,邵正澤卻是冷著臉一言不發,在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抽出一條質地上乘的白色軟帕來。
在一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漫不經心的將自己剛才握過他手腕的一隻手擦了擦,然後,將擦手的帕子扔到了腳下,準確無誤的蓋在了斯皮維爾油膩的滲著汗水的腦門上。
真的是,霸、氣、側、漏、啊!
唐心著實倒吸了一口氣,雖然覺得爽,眼看著斯皮維爾狼狽不堪哼哧哼哧的樣子,心裡卻是也著實有些發憷。
這可是寶萊塢出名的電影投資人啊,自家總裁醬紫踩人家的臉,真的、沒事麼?!
音樂停了,喧囂鼎沸也早都停了,酒吧裡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鴉雀無聲中,慢慢的有人將他認了出來。
“簡直太帥了,那個是安琪兒的丈夫嗎?”
“認得啊,他在那一場災難裡率先進入了震後重災區!”
“對啊,沒錯!真的是他!看上去比新聞裡還是要英俊許多啊!”
驚歎聲夾雜著低低的議論聲,就連Y國諸多人,也是第一時間忘掉了斯皮維爾的身份,轉而到對他著迷一般的評價中去。
畢竟,醜陋與英俊、窩囊與強勢、狼狽與傲然,這一刻,兩個人之間的對比過於明顯了一些,而原本,所有人對強者都會存在著天生的崇拜。
斯皮維爾的幾個朋友卻是坐立不安起來,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幾眼,最邊上的一個,猛地起身朝邵正澤撲了過去,沙發上另一個女人尖叫了一聲,伴隨著“啊”的幾聲哀嚎,所有人這才是發現,一把手槍指在了朝著他撲過去男人的太陽穴上,然後,邵正澤用手槍將他的腦袋重重的抵了一下,回過頭一道深黑銳利的目光逼視下,三個男人齊齊舉起了雙手。
Y國允許公民攜帶槍支,可一般人即便有錢有勢,也不一定會隨身裝著一柄手槍在身上啊,簡直太操心了有木有!
本來都是酒肉朋友,身家一般,平素跟著斯皮維爾混吃混喝,真正到了危險關頭,裝樣子撐撐場面還行,哪個會冒著被收拾的風險真心實意的去幫他?
三個男人連帶著剛才被嚇得尖叫的女人慢慢的從沙發上滑到了桌子下面,然後,灰溜溜的貓著腰跑了出去。
對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吹了一口氣,邵正澤的目光慢慢對上斯皮維爾狼狽不堪的一張臉,而後者也是將蓋著眼睛的手帕緊緊地攥在了手上,對上邵正澤深黑銳利的眸子,卻是突然之間覺得怕。
他是寶萊塢出了名的有錢人,可除了錢之外有的又的確不多,相貌過於醜陋,始終融入不到真正的上流社會之中,如亞瑟一般的貴族男女都是半個眼也不待見他。
也正是因此,導致他性格殘暴而扭曲,眼下喜歡磨搓小明星都是出了名的,可也只是好萊塢的小明星而已。
如瑪麗蓮·黛米之類名聲遠揚的根本是連他搭理也不搭理,畢竟,作為國際上的電影音樂中心,好萊塢的投資人也是多如牛毛。
以錢財做敲門磚,別的投資人倒是能慢慢搭上權貴之流,到了他這裡,卻是好似惡性迴圈一樣,人際關係反而是越來越差勁。
以至於,對上真正從骨子裡都帶著貴族氣質的人群,他總會不自覺生出深深的自卑和懼怕來,原先最明顯的一個人是亞瑟,眼下卻是多了一個邵正澤。
頭頂不時傳來那些人低低的議論聲,腦海裡也是一時間想到那些轟動性的新聞照片,一身迷彩的男人立在廢墟里,冷峻銳利、果決剛硬,單是挺直如一杆槍的背影,看上去都像天生的領導人。
斯皮維爾以為,邵正澤,是華夏某一部隊的軍人指揮官。
其實哪怕他的身份揭曉,寶萊塢一眾人也是會私底下以為,他定然是華夏軍人中的一個實力派領導者。
要不然,為什麼他要穿著迷彩?要不然,他的隊伍怎麼可能比華夏的特戰部隊還要更早的到達道路全部堵死,大雨陰雲封天,連直升機都不能靠近的震中重災區?
許是因為邵正澤新聞照片裡的那些身影在他們心裡紮了根,關於他其他身份的猜測縈繞在每個人的心裡,幾乎沒辦法驅除。
他們信奉科學計算的時間資料,卻是並不曾想到世界上總有一種力量震撼人心,那是愛。
因為愛情,即便風雨兼程,即便荊棘鋪地,男人,也總能克服艱難萬險,甚至跋山涉水,趕到他心愛的女人身邊去。
斯皮維爾有些不敢去和他對視,猛地咳了兩聲,在地上挪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