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歎沒有別的表情。
這兩天唐宅傳出好幾次炮響,鄰居們也都見怪不怪了,不再像剛聽到時以為打雷下雨了,趕緊去收衣服。
這時鄰居們有如下對話:
“這唐家至從來了印度公主,就沒消停過,轟隆隆不知在做什麼。”
“就是,那些黑鬼站在門外,害得我都不敢出門。”
同一時間,張正居竟然朝一七品小官唐牧拱手行禮:“唐所正,令子當真願意說服印度公主將此器送於我大明?”
唐牧惶恐回禮:“犬子早有此意,就看公主殿下是否同意。畢竟,就是因為這火箭,她才被人擄走,死裡逃生回來而聖上卻。。。咳咳。”
“好說,讓公主受委屈了。快,領我去見公主,我要向她賠禮,這是我吏部的疏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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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楓等的就是這一刻,坦然接受了張居正的道歉。算是給他一個臺階上,對,是上。上了這級臺階,才好一舉兩得,交上火箭製法再端了姚家。
張居正心下一鬆,心說這姑娘也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看神態,更不像那膽小怯弱之輩。正想開口說火箭之事,就聽得印度公主向他打聽一個人。
一個姓姚的商人,且有過跑商印度的經歷。
張居正稍作思考就知道他說的是誰,暗底裡懷疑,她是不是受人利用?比如,唐牧被某人收賣了要對付姚家,就讓準兒媳先出馬?
夏楓少有與這些文臣打交道,根本不知道人家心裡在琢磨啥,自顧自地將姚世元之子姚敬隋在印度攛掇邦王,反她“兄長”阿克巴大帝的事情說了出來;不止,還杜撰姚家專為南洋王室購買軍。火,與弗朗機人好得跟親兄弟一般。就只差明說姚家是禍國之本了。
“張大人,姚敬隋是個年輕男子,如果背後沒有更厲害的人物,他不可能把我莫臥兒攪得天翻地覆。姚敬隋在前年斷了音迅,姚家是否從那以後便斷了印度的生意?”
張居正方知自己剛才小人之心了,沒料事情竟然如此棘手。
“下官見識淺薄,並不知貴國紛爭所謂何因,但是這姚世元,確實從前年開始就沒再與印度人做生意。”
“張大人,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是我莫臥兒的朋友。火箭之事,我願意考慮。但是,姚家尚存,我莫臥兒必不得安寧。”
“公主此話怎講?”
“張大人,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夏楓口氣驟冷。
張居正恍然大悟:她是指在宮裡被擄之事。遂猜測道:“難道姚世元之子已死?”
只有報喪子之恨,才敢下這麼大的血本從宮裡擄人。商人圖財,已退出印度,何顧還要謀人家公主的性命?沒有深仇血恨不會做這種事。印度公主既然知曉國家內亂之因,姚世元之子鐵定曝露,曝露了豈能容他活著?
“對,他死在我莫臥兒的神主之手。為了滅他,神主啟動了地動之災,我坎普爾城埋葬了近十萬人。”算上被姚敬隋逼著作肉盾的女人孩子,說十萬也不誇張。
夏楓見張居正露出怪異的神態,又道:“姚被碎石砸成了肉餅,只是他那張俊俏無比的臉還完好無損,所以,我們才能認出他來。”
張居正剛剛是失神了,他根本不信什麼天罰什麼神明之力,但是一聽到夏楓刻意點出俊俏兩個字便相信了她。他恰恰知道,姚世元的幼子生得很是俊美。他身為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掌握朝中命脈,每個有可能影響朝局的人物,他都會在私下調查。
姚世元幼子十四歲便去了印度,至今沒再出現,印度公主或許真的見過他……
“大人,姚家為了銀子敢在莫臥兒興風作浪,橫生事端無視天下蒼生性命,兒子死了都沒吸取教訓。如今,他們又在南洋依舊行事。難道你不怕有一天為了銀子,把此手段施到大明來嗎?巨財之下能買城,也能買國……”
張居正冒出冷汗,是啊,宮裡都能隨便進出……生意做大了,把皇權都沒放在眼裡了嗎!
張居正走後,夏楓就跟唐軒之繼續商量接下來的步驟。希望能夠如他倆所願,搞掉仇家,再拿到儘可能多的好處。
比如自由通關的文書,比如在大明建立沙糖作坊。若是讓顧家參與進來,唐太太也有事情可做。兩三年看不見兒子,不至於太寥寂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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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難不可怕,只要找對人了。張居正手握大權,還甚得帝心,他以雷霆手段抓捕了姚世元,迅速把姚家在西蜀的老窩端了。
張居正給姚氏一族定的就是